如果楚芸昭说是为史贞静出气,史贞静定只会冷笑,不接茬。
但她这么“诚恳”,这么推心置腹,想到那天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史贞静就心动了。
她道:“那祝你心想事成!”
楚芸昭笑着道:“那史姐姐好好休息,到了那天,你过府来看好戏便成!”她留下一份帖子,又道:“姐姐可一定要来!”
史贞静道:“好!”
不用她动手,直接看戏,出了什么事也与她无关。
楚芸昭这次存心来讨好,倒是把史贞静又哄得给了她几分好脸色。等告辞离开,回到马车上,丫鬟春梅忍不住道:“小姐,侯爷把这个宴会交给你,到时候出了什么岔子,那不是你的责任吗?”
楚芸昭皱眉:“本想让史贞静来做,可今天她不好哄,你看着吧,她肯定耐不住,到时定会参与。她做的事,我爹也算不到我身上!”
春梅笑着道:“小姐真是聪明!”
楚芸昭露出一个充满算计的笑容,只要史贞静去了,这件事就可以是她做的。
西城的街道,这段时间显得平静许多。
以前,很多地痞闲人在游荡,他们偷窃财物,拐带小孩,是这一片提起就色变的坏种。
但是这段时间,那些闲人们的身影似乎变得少了,即使有出现的,也行色匆匆,像在做什么大事。
这让西城的这些百姓们心里更加警惕,只恐他们心里憋着什么大坏。
他们这么想,倒是冤枉了那些人,西城闲人人人自危,他们做了一辈子坏人,但突然头上罩了紧箍咒,很多事不能干了,他们也想骂娘,但他们不敢!
今天他们更是齐齐聚在他们的据点。
因为那个女罗刹传了信,两月之期已到,她来看看。
独眼这段时间惶惶不可终日,身体的不适他能感觉到,也看过大夫,却没有一人能配制出解药。用自己的毒毒倒了自己,他怕是这世间最悲催的人。
他也不是没想过把那女罗刹给出其不意地绑了,逼她拿出解药。
但女罗刹滑如泥鳅,不要说绑了,连对方的行踪都查不到。
他不想死,那就得乖乖听命!
还是那个混乱的大杂院,不过这次,没有酒酣耳热,喧哗成片。
整个院子里人不少,但却十分安静。
大门被踢坏后就一直没有重修,反正这里别人也不敢来。
此刻,破败的大门口,缓缓走来一个少女。
少女眉目如画,容色轻浅,一个人单刀赴会,却有着无比淡定的气度。
独眼眯着那唯一的眼睛,看着少女。
他心里极恨,面上的神色却很卑微,陪着笑脸道:“老大,您可终于来了,兄弟们恭候多时了!”
听着他故作文绉绉的话,少女轻浅一笑,眉梢扬开,明明是灿烂明丽的笑脸,独眼却感觉到一阵寒意。
这个女子,他完全探不到底,也完全搞不清她的笑是真笑,还是别有算计。那眼底,实在太冷了。
他小心翼翼地道:“应老大吩咐,咱们兄弟这几个月来都很收敛,没有害人,真的没有害人!老大,解药的事……”
楚南柠没有说话,她大大方方地穿过人群,一直向里走,那些身强体壮的地痞闲人,论个头比她高壮不知多少,但是,却默默地让出一条道来。
她一直走到最里头,在那中间的椅子上,大大咧咧地坐下。
她眉目清傲,坦然无惧,自带一种强大的睥睨一切的气场。
独眼等人之前不是没有另一种方案,但是看着她有恃无恐的样子,想到自己的小命还在她的手上,几人对视一眼,决定先看看再说。
独眼讨好地道:“老大,方家我们已经狠狠教训过了,另外,我派人订了一桌酒席,不一会儿就会送到,要不一会儿边吃边聊?”
楚南柠抬了抬眼:“你刚才说,你们都很收敛,没有害人?”
独眼信誓旦旦:“是,这点我可以保证!”
楚南柠淡淡地道:“这点你还真保证不了!”
独眼脸色微变,他已经严令手底下那帮人夹着尾巴做人了。事关他的小命,他很慎重。
他心里涌上一股怒气,强自压抑着道:“老大,你若不愿给解药,就请明说,我们的兄弟,我都是信得过的!”
“我这人,赏罚分明,不会无故挑刺!”楚南柠淡淡地道:“曹大甸,李有宝,周小虎!”
独眼一怔,目光狠狠地转向场中,喝道:“出来!”
立刻有三人走出,最右边那个立刻道:“老大,我们都听你的吩咐,可没做过什么,就是遇上有人丢东西,我们都捡起来还人家了,拾金不昧了都,怎么还可能害人?”
另一人也道:“老大,我们都很听话的,兄弟们你难道还信不过吗?”
这话一出,不少人看向楚南柠的目光里顿时透出凶厉之意。
独眼脸色阴晴不定,他相信自己的积威之下,手下人不敢乱来,但是,如果跟这女子闹翻了,最先吃亏的就是他这个快要毒发的人。
他在心里斟酌了一番,转头沉声道:“我不是老大,这位才是老大,你们再嘴里胡咧咧,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