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双眼睛立马看过去,那边山下,借着山寨的灯光和月光,果然看见影影绰绰的人影。
郎玉海哈哈笑道:“可笑,他们还以为悄无声息要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会儿,就让他们感受一下绝望的滋味!”
老五老七都哈哈大笑。
郎玉海双眼放光,他甚至叫人取来一张弓,他张弓搭箭,对着那边。
说不准到时,第一个沾血的是他。
不过,弓张开,他发现这距离有点远,不在射程之内,他便又把箭收了起来。
同时,他也很庆幸事先得到的消息,两山之间虽目光可及,到底还是有些远,要是等西寨那边遇袭,发出信号,他们再赶过去,西寨也会损失惨重,哪比如今,守株待兔?
三人的目光都盯着西寨的山头,两山之间,隔山相对,站在主寨的高处刚好能将东西两寨收入眼底,虽是夜里,可西寨里特意点了灯。
那些喧哗吃喝的山匪们,是故意装出毫不设防的样子引他们上当的。
有极弱的火星子亮光在山间闪动,几乎遍布了整个山下。
郎玉海道:“那是在干什么?”
管立信道:“又是深夜,官兵地形又不熟,这乌漆嘛黑的,不弄点亮,那还真保不准不摔下山崖。他们定是觉得自己神不知鬼不觉,西寨的兄弟们也不会把这点微弱的光放在眼里。”
的确,如果不往下看,天上有星,谁会在注意到这么微弱的光?
郎玉海粗略算了下:“这些光很弱,最多能照出一丈远,大概只够五个人,所以,官兵是全都来了!”
管立信道:“看来这些官兵事先也是打听清楚了,知道咱们东西寨各有两千多人,他们必须全部出动才能一举将一个寨子拿下!”
郎玉海鄙夷:“那也就是对付东西寨,咱们主寨四千人,他们全部来,哪怕是偷袭,也拿不下!”
花和尚道:“那是肯定,主寨大哥在,有大哥亲自指挥,借他们几个狗胆,也只敢做些偷鸡摸狗的事,这次偷鸡不着蚀把米,也是大哥和军师神机妙算!”
管立信更是道:“军师亲自在西寨,还有二哥三哥四哥六弟在,咱们在这里看一场大热闹就好!”
他们盯着那亮光,看着那亮光从山脚到山腰,从山腰一直往上。
西寨的了望哨上虽然有人,不过军师早对他们交代过,他们看到也会当没看到。
远远看去,西寨里一群土匪在那里喝酒吃肉,十分热闹,但其实,在暗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藏着更多的人,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只等军师一声令下,就会冲出去砍杀。
守在最前面的是四寨主章秉建,三十岁左右,眼睛里自带凶悍,身壮形高,光这身板,就能唬住不少人,他力气很大,被誉为安平寨第一大力。
他的武器是两根狼牙棒,沾着即死,碰着即亡。
他很兴奋。
从上山为匪开始,他就没准备回头。
杀官兵,打下嘉辰府,扩大地盘,由占山为王变成划地为王,光是想一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他身后的山匪也一个个严阵以待。
他们很清楚排在第一冲锋位,功劳最大,分得的东西会最多,但也最危险,但他们占据着地利。这么熟悉的地形,杀那堆瞎眼的官兵,再保全自己,问题不大。
可是他们左等右等,时间就那么过去,那些官兵居然一直按兵不动。
了望哨那边明明已经打出了信号,官兵上山了,他们为什么不动呢?
难道那封信信息有误,他们并不是三更攻山?
还是说那些官兵就是软脚虾,不敢上前?
章秉建越等越不耐烦。
他身边的人也有些着急,小声问道:“四当家的,那些官兵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在林子里睡觉了?”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倒不如说是迷路了呢。章秉建笑骂一句:“那些官兵好吃好喝的,你以为他像我们一样刀尖舔血?”
“那就是知道咱们四当家的勇武,不敢过来,退缩了?”
章秉建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不过军师说了,他的任务是守在这里,将来犯的官兵冲杀,没有军师的命令,一步都不能退!
那就继续守着吧。
不过那些官兵敢挑衅安平寨,就算他们今天不攻山寨,明天军师也会带人下山去反攻官兵。
军师早就想拿下嘉辰府了。
这么一等就等到了四更天,官兵还没有来攻山寨。
章秉建心里骂骂咧咧,都想冲下去反杀了,他强行按耐着,心情变得极是暴躁。
突然他听到了一声凄厉的筚篥声,声音四长两短,连续数次。章秉建脸色一变,他猛地转身,喝道:“小的们,随本当家的杀!”
他冲向的却不是下山的方向,而是右边,从那里有一条隐蔽小路,直通主寨。
山中,霍辞和梅世杰在一起。
出发的时候,夏驰霄在最前面,霍辞和梅世杰在最后面。
霍辞骂骂咧咧:“说好的让我当前锋。现在倒好,让我领驻军。这驻军都没上过战场,是想让我当老妈子吗?领着一群卵毛虾一样的驻军,老子能立什么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