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大队长家的二小子本事还真是大啊!”有女人嗤了声。
这些天,村里的女人就差烧香拜佛,求祖宗保佑高秀秀被关一辈子,最好是能送她两颗免费的花生米,省得她再出来祸害人。
陈三贵居然说,要帮忙把人救出来。
这不是与全村的女人为敌,又是什么?!
女人的战争虽然没有硝烟,但却是最致命的。
因为她们知道,往你的哪处扎最疼。
“本事大不大,不得看救谁呀?救自个儿的丈母娘,那不得粉身碎骨、肝脑涂地啊?!”立马就有女人附和。
对于大多数的男人和女人来说,男人更在意面子,而女人,则更在意里子。
在女人的心里,男人和孩子就是她们的里子,胜过一切。
如果有人威胁到她的里子,她不把你往死里弄就算是守法公民了,你还指望她给你讲面子。
“多个高寡妇这样的丈母娘好啊,多一个丈母娘一下子多了好几个老丈人,以后农忙的时候干起活来,呼啦下去一大群,眨眼的功夫就忙活完了,多好啊。”
“不愧是当主任的人,这账算得就是明白。”
“这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生得会打洞,就是不知道以后这吴红红能生个啥出来?”
“吴红红以后生啥,自有大队长家管,要你们咸吃萝卜淡操心?!”
……
一群看热闹的女人,这个一言那个一语。
把屋里的陈三贵,吴红红二人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队长两口子气得浑身发抖,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他们的儿子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丑事,还被人抓了个现行!
至于陈三贵的媳妇,早在众人押陈三贵、吴红红来大队部的时候就气跑了。
屋外闹哄哄的,里面也没好到哪里去。
吴红红瘫坐在地上哭得眼泪鼻涕横流。
陈三贵则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虽然瞧不见他的神情,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
“知欢,你说他们怎么能搞到一起去呢?”周秀巧轻轻扯了一下沈知欢的衣角,小声道。
“找靠山呗!”沈知欢笑了笑。
高秀秀一时半会肯定是出不来了,吴小建又好吃懒做,那个家迟早是要坐吃山空的。
再则,以吴红红现在的名声,想要找户好人家嫁了,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毕竟……
没人会愿意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吴红红这也算是孤注一掷了。
陈三贵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好歹是一个主任,一个月四、五十的工资拿着,随便漏点给她,不说吃香的喝辣的,起码也足够她吃喝了。
大队长就两个儿子一个闺女,大儿子前些年没了,连个后都没留下。
二儿子陈三贵结婚也好几年了,媳妇肚子一直也没个动静。
她要是先一步怀上……
挟天子以令诸侯。
抱孙心切的大队长两口子未必就顶得住。
啧啧!
当真是……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一个小小的棉纺厂主任,芝麻大点的官,算什么靠山?”旁边一个女人朝着屋里啐了声。
“就吴红红那样的,黑得跟树杈上的乌鸦似的,大官能瞧得上她?!”
“也是,但凡长了眼睛的,也不能瞧上她?!”
……
又是一阵炮轰。
屋里那个不挑食的男人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那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苏支书,这事咋处理啊?”新上任的小队长小声问苏长江。
被抓的是大队长的儿子,大队长自然是不方便发言的。
现在村里能主事的就剩下苏长江这个村支书了。
苏长江扫了眼屋里的男女,又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大队长两口子,叹了口气。
“要不还是……”
“让开!让开!让开!”
苏长江刚开口,几个牛高马大的男人就扒开瞧热闹的众人往里走。
大队长扭头看着来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就连苏长江也头疼了起来。
之前他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接到群众举报,你们磐石村有人搞破鞋……”为首的男人推门进屋,视线毫不遮掩的打量起屋中间的陈三贵和吴红红二人。
陈三贵仰头看向来人,身子不受控制的抖了抖。
作风问题……
村里解决,大不了就是写检查,然后再罚点钱和粮食。
公社来人……
陈三贵眼前一阵发黑。
如果说,之前只是有些后悔,现在的他真正是悔恨不已。
出了这种事,公社一旦插手,甭说他主任的位置,能不能继续留在棉纺厂都是个问题。
为了那一时的痛快……
要不是这么多人瞧着,陈三贵真想给他自个儿几个大耳刮子。
“就是他们两个搞破鞋吗?”为首的男人朝陈三贵、吴红红二人努了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