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一跑,周小东也盖上饭盒走了。
刘春花盯着那抹高大的身影,神色略显落寞。
沈知欢不忍她被蒙在鼓里,拉着她去了个没人的地方,将她心里的猜测和二人的异常反应都说了。
“知欢,你的意思是周小东可能喜欢文工团那个台柱子肖小花?”刘春花的眉眼间聚起一垄愁云。
她低头看了眼自个儿五大三粗的身体,嘴角扬起一抹苦笑。
她拿什么去和身姿婀娜,体态曼妙,长相不俗的台柱子肖小花竞争?
凭她这身肥膘还是堪比包公的大脸盘子?
突然间,刘春花的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让她喘口气都觉得无比艰难。
见刘春花肩膀耷拉着,一脸的愁容,沈知欢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春花,天底下的好男儿多得是,咱们慢慢挑,总能挑到一个心里没住人的。”
刘春花低下头,将额头抵在沈知欢的肩膀上。
“知欢,我想减肥了……”
“行,以后我来负责监督你。”沈知欢爽快的揽下监督的重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沈知欢、任精华二人基本属于扎进了原文书堆里。
除了上厕所和睡觉,几乎是闭门不出。
刘春花这个只认识一些简单单词的半吊子,原文书里过半数的单词,她连见都没见过,就更别说帮忙翻译了。
之前,被她那抠门、毒舌的表舅挖苦,嘲讽,她多少还有些不服气。
觉得自个儿好歹也学了好几个月了,就算翻译不了复杂的,翻译一点简单的,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哪知道一翻开那比外语课本不知道厚了多少倍的原文书时,她直接就傻眼了。
那哪是什么原文书,那分明就是天书好吧!
翻译帮不上忙,刘春花只能干些跑腿、打杂的活儿。
打饭、打开水、洗饭盒、泡茶、扫地……
任精华年纪大了,时不时就要站起来活动一下他的老腰,揉一下他日渐僵硬的肩颈。
别看沈知欢身子单薄,但还挺扛造的。
除了偶尔起身揉揉肩颈,大多时间都在奋笔疾书。
刚开始任精华还有些不放心,沈知欢翻译出来的,他都要一一检查,核对,唯恐出什么纰漏。
毕竟……
军营无小事。
翻译不光要有过硬的专业知识,还得有足够的文化储备量和熟练的翻译技巧。
没有博览群书的阅历和经年累月的积累,是很难吃翻译这碗饭的。
而沈知欢显然具备了这样的能力。
任精华原本的打算是想让她来帮忙处理一些简单的翻译……
完全没想到沈知欢的专业知识和翻译的技巧比他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特别是在某些单词和句子上,沈知欢翻译出来的,比他翻译的贴切,恰当了许多。
而且就沈知欢翻译的速度……
也让任精华这个做老师的无比汗颜。
许多时候,明明是一同坐下的,他这边才翻译出来几页,沈知欢那边已经翻译出来了一小摞。
真是不服气都不行。
翻译完最后一章,沈知欢阖上原文书,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听到沈知欢这边的动静,任精华抬起头来,看到她将办公桌上的原文书放回书架,又重新从书架的最上面拿了一本原文书下来,他微微怔了一下。
“这本……又完了?”
“嗯!”沈知欢轻点了一下头。
将原文书放到办公桌上,她揉着发酸的脖颈去了窗边。
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峰峦起伏,脑子里全都是她家苏团长。
不是说快则二十来天,慢则一个月,这都快四十天了……
沈知欢心里叹气。
这天,一天比一天热了,也不知道她家苏团长带去的衣服够不够换洗?!
深山老林里,不光毒蛇猛兽多,蚊虫鼠蚁也猖獗得很……
一想到她家苏团长一边要防备蓝军的偷袭和攻击,还得天天和深山老林里的那些玩意儿打交道,沈知欢就有些心疼。
“知欢,几点了?”任精华端起搪瓷缸子猛灌了一口茶水,站起身来。
沈知欢抬起手腕看了眼,“十一点五十。”
话音刚落就听到任精华的肚子“咕咕咕”叫了几声。
任精华又猛灌了两口茶水,放下了搪瓷缸子。
“我出去瞧瞧……”
说着就要准备出门。
若是以前,他肯定就开口支使沈知欢去了。
可这连日来的打击……
让任精华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子强烈的挫败感。
在沈知欢的面前,他是如何也端不起老师的架子了。
一想到作为老师的他时不时还要捧着原文书去请教一个学生……
任精华就觉得他老师的架子已经塌平了。
没等他的手碰到门把手,绿色的木板门就从外面被人推开了。
捧着两个饭盒的刘春花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看到任精华站在门内,她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心虚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还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