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那天,苏丽秀、刘文彬还是来了,一起来的还有苏丽秀的公公婆婆和小姑子,不光来送行,还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
李子、桃子都是洗过的,瞧着很是新鲜。
葱油饼估计是现炸的,到张凤霞手里的时候还带着点余温。
送行……
少不得又是一番眼泪汪汪。
火车站里,人来人往,到处都是拎着大包小包等火车的人,苏子煜小心的将小媳妇护在怀里,生怕小媳妇被来去匆匆的乘客磕着碰着。
眨巴着眼睛四处乱瞧的小启平也被苏子俊抱在了怀里。
周秀巧第一次来火车站,瞧着来来往往的坐车、接站、送站的人,整个人就好像拉满了弦的弓,显得异常的紧张。
挽着周秀巧胳膊的苏丽丽倒是一脸的兴奋,这瞧瞧那看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张凤霞、苏丽秀母女二人还在抹着眼泪,苏长江同刘文彬的爹在旁边寒暄着,直到喇叭里传来列车员催促上车的广播,众人才匆匆告别。
天气炎热,找到位置坐下,众人身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启平第一次坐火车,东瞧瞧西看看,那叫一个高兴。
待火车跑起来,看着疯狂向后跑的高山大树,农田庄稼,小启平兴奋得手舞足蹈。
“娘、二婶,你们快看,那儿好多麻雀……”小启平兴奋地指着窗外。
众人顺着小启平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一群大雁正排成了一个大大的人字形,那齐齐振翅翱翔的模样瞧着甚是赏心悦目。
“那不是麻雀,是大雁。”沈知欢笑着在小启平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
小启平目送雁群消失在天际,这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二婶,大雁是燕子的姐姐吗?”
“不是,顶多只能算亲戚,而且还是那种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亲。”沈知欢笑了笑。
大雁属于雁形目鸭科。
燕子属于雀形目燕科。
一个雁一个雀,可不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
“二婶,什么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亲啊?”小启平眨巴着眼,一脸好奇。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远亲就是……”
沈知欢想了一个稍稍简单的解释,“关系很疏远,一点也不亲的亲戚。”
闻言,小启平扭头看向身旁的周秀巧,奶声奶气地道:“娘,舅舅、外婆、大姨和我们家是不是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沈知欢:“……”
小东西还真是个大聪明啊!
“对!他们和我们家就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周秀巧神色笃定的点头。
除了拼命的压榨,那一家子可曾对她有过半点亲情?!
小时候,他们喝粥,却连米汤都不让她喝。
甚至连白水煮的野菜,都没有让她吃饱过。
理由居然是煮东西费柴火。
周秀巧舌尖蔓延出一抹苦涩。
柴火是她捡的,野菜是她挖的,就连水缸里的水都是她提的……
可她过的却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要不是大山里有野果,她说不定早饿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见周秀巧一脸惆怅,沈知欢轻声宽慰道。
周秀巧笑了笑,目光坚定地点头。
离开了那几个吸血鬼,她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二嫂,我要去的学校离家远吗?”苏丽丽忽地想到这个问题。
好不容易去了京城,她可不想住校。
“不远,就几站路,到时候我带你去坐两趟公交车,熟悉熟悉路。”沈知欢弯唇一笑。
“二婶,那我要去的学校离家里远吗?”小启平有样学样。
“如果我说不远的话,你敢一个人自个儿去吗?”沈知欢手支着下巴,笑问。
小启平重重地点头,“敢。”
“我家小启平这么勇敢啊?”苏丽丽笑着打趣。
“我是男人。”小启平傲娇的抬起了下巴。
几人笑喷。
就连不远处的乘客都被小启平的话给逗乐了。
还没水稻高的小娃娃,也敢自称男人。
“男人都一个人睡,那你敢一个人睡吗?”苏丽丽笑着逗他。
一到晚上,连门都不敢出,还男人?!
“那爷爷、我爹、我二叔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睡?”小启平皱着小脸。
此话一出,苏长江、苏子俊瞬间尴尬得都不敢抬眼看人。
只有苏子煜垂眸看着小媳妇,跟个没事人一样。
张凤霞面色不自然的瞪了眼苏丽丽。
意思很明显,就是让她赶紧闭嘴。
苏丽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不敢再吭声了。
生怕小家伙再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小姑,爷爷、我爹、我二叔是男人吗?”小启平眨巴着眼,小小脸上是大大的疑惑。
小家伙的话音刚落,一截车厢的人都笑出了鹅叫。
自知闯了祸的苏丽丽低下头,安静装死。
“二婶,爷爷、我爹、我二叔是男人吗?”求知欲爆棚的小启平在苏丽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