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
静妃一瞬间不知应该如何形容自己心头的愤怒,她知道自己一直娇惯唐清雅,把她娇惯得张扬跋扈又缺少对局势的把控。
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反正只是个公主,未来在唐明安夺嫡道路上不过也就只能打打辅助罢了。
如今她不这么想了,这唐清雅如果再不加以管教,按照这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知还会惹出什么祸事!
殿前失仪,目无尊长这样的罪名传出去,又岂是凭借禁足二字便能够将名声抹去的!
等这件事传出去,唐明安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又恰逢年节,他如何在宴席上好好表现?
“母妃…”
唐清雅从来没有被静妃大声呵斥过,现在被她这么一凶,整个人都有些委屈。
“都怪我以前太惯着你了,居然惯出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性子!”
静妃扭过头不去看唐清雅,这个时候若是对她心软的话,她必定得寸进尺。
“儿臣确实不明白。”
唐清雅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之前也一直是这样过来的呀,说是公主,她又比自己尊贵多少?不过是凭着先皇后的宠爱又得了父皇赏识罢了。
“她这两年来虽然有父皇亲赐的封号,又得了一块封地,但有何用?”
唐清雅对此轻蔑不已,世人倒是知晓有这么一位长公主,但两年前她骤时出现后又无声无息。
平日里不是跟着太后侍弄花草就是在上书房与那些老学究温习功课,也不参与她们姐妹之间的宴会。
这样一个孤僻性子,白白占着那个好位置了,若她是嫡公主,必定不会像她这般唯唯诺诺,看起来就让人讨厌!
“你真是什么都不懂。”
静妃摇了摇头,时至今日她才明白,之前的唐清璃不过是羽翼未丰,所以才将装作一切都与她无关,低调得将所有人都给骗了过去。
现在她羽翼已丰,终究还是亮出了她的獠牙,只简单一计,就让她和唐清雅吃了个大亏。
早知这样,她就不应该放纵唐清雅在私底下为难唐清璃,得不偿失啊。
“我不懂?那母妃你又不和我说。”
唐清雅更委屈了,她的母妃每次都这样,一遇到什么事就说这种话,没有教诲又怎么能懂。
“你起来罢,母妃和你说。”
静妃叹了口气,看着她坐到自己对面,这才说
“此事你仔细想想,最关键的一点是什么?”
“是父皇的态度?”
唐清雅想了想,不管她做没做过这件事,本质上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南安帝相信谁,站在谁那边。
“母妃相信你没做过,但如今受罚的是你,你父皇相信的不是你。”
静妃点了点头,看来还不算是无可救药。
“母妃,唐清璃那个贱人是不是在藏拙!”
唐清雅手握成拳,一直被南安帝宠爱的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就连南安帝都被她蒙蔽了!
“慎言!她如今除了是永乐公主,还是永乐郡的一郡之主,且不可妄言!”
静妃知晓她如今在气头上,幸好这是在她的寝宫,万一被旁人听去了,又要赐她一个目无尊长的罪名。
“儿臣知错。”
唐清雅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自己在她手上吃了这么个大亏,她就忍不住让唐清璃也跟着出丑!
“她是否藏拙已不再重要,如今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讨你父皇欢心。”
静妃揉了揉太阳穴,此事确实是她大意了,就应该在两日前出事的时候便把尾巴都扫干净,没想到被她反将一军。
“但父皇禁了儿臣的足。”
唐清雅轻轻叹了口气,她这会被静妃提点了之后倒是明白了,可殿门都出不了怎么讨欢心啊。
“你父皇是个心软的。”
静妃拍了拍唐清雅的手,他方才说出宗人府的时候吓了自己一跳,现在细细想来不过是一个信号,只是为了让唐清雅说实话罢了。
“那儿臣为父皇、太后还有母妃祈福,日日抄诵佛经,愿父皇、太后和母妃福寿安康。”
唐清雅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就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法子,此事若是传到父皇耳朵里,他一定会早早解了自己的禁足!
“切勿假他人之手。”
静妃听了她的话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前提是那些佛经真的是她手抄的才行。
“儿臣明白。”
唐清雅知道静妃的言下之意,当即答应了下来,反正抄抄书也能够打发时间,不然如果一直被关在殿里她真的是要被闷死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
事已至此,再埋怨她也无济于事,静妃摆了摆手,如今她要把唐清璃作为堂堂正正的对手看待了。
安和宫,惠妃寝宫。
“当真有意思。”
惠妃坐在软榻上,听着碧华绘声绘色的描述,这静妃和唐清雅还真是吃了个大亏。
从前怎么不知道,这位柔柔弱弱的长公主使计起来竟是如此干脆利落,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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