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璃对陈天百其实并没有完全起收服的心思,他与旁人不一样,他与唐清璃此前并未接触过,陈天百自然不可能完全信任她。
是因为当下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是因为谢东飞做出来的这件事,让唐明德与唐清璃成为了明面上的敌人,陈天百读懂了这一点,才愿意暂时选择信任唐清璃。
唐清璃如今也不可能大大咧咧去陈天百面前表露自己的心思,唯一能做的就是从唐宁嗯对自己下手,自己想要反击一事来处理。
陈天百是个聪明人,他若是真的想要为民请命,自然就清楚,唐明德与谢东飞勾结着,这京郊大营根本就不能成为他的助力。
南安帝是一个重视结果的人,他要看到的就是陈天百能否握住京郊大营,旁的不在他的考虑之中,故而他要看到京郊大营在陈天百的时候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陈天百能否抓住这次机会,把南安帝想要的京郊大营握在手中,完完全全让他成为皇帝的东西,便是南安帝对他的考验。
陈天百知道,自己如今最大的考验便是如何在短时间内收服京郊大营的人。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谢东飞做出这样的事,把弃兵留在了距离京都这么近的地方,要说他什么心思都没有,陈天百是不相信的。
故而在知道此次的事是弃兵折腾出来之后,他便明白了殿下的意思,这是在给自己一个合作的机会。
而他也表明了自己的底线,两个人算是初步达成了合作的意图。
唐清璃读懂了他的底线,相反,她并不觉得这样的人有什么不好,反而对他表露的话更加欣赏。
她知道人在一个环境中被排挤与针对是什么感觉,所以深知陈天百能够支撑下来的不易,而这样的人在自己递上橄榄枝之后还能够守住自己的底线,便更是难能可贵的事。
她知道,自己不会是第一个,但会是最合陈天百心意的一个。
“那便好。”
韩霜锦轻笑,看着唐清璃胸有成竹的样子,便知道她大抵是对陈天百已经有了安排,那自己便不用担心。
“东家,殿下。”
花月妩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自从她去照顾受伤的枳橘之后,便没有与她们同乘一辆马车了,而是把枳橘接到了自己的马车上好好照顾。
韩霜锦在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便暧昧地笑了笑,直到唐清璃瞪她,韩霜锦这才笑着同意了这个要求。
“进来吧。”
韩霜锦有些诧异,这个时间过来,莫不是出事了?总不能是来打麻将的吧?
“见过东家,殿下。”
花月妩上了马车,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便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
“怎么了?”
韩霜锦察觉不对劲,坐直了身子看着她。
“没事。”
花月妩摇了摇头,接着说:“不过是想着与东家还有殿下聊聊天而已。”
“这个时间点,聊天?”
唐清璃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还是与我们说说,究竟出什么事了?”
“是啊,在我们面前还有什么不能直说的?”
韩霜锦也跟着点头,心头不自觉猜测:“该不会,你与枳橘吵架了,不想在马车里待着?”
“嗯…”
花月妩没有反驳,不过也没有点头,只是有些犹豫,似乎是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怎么啦?”
唐清璃察觉异常,轻笑着问:“如今我们也算是一同共患难过的了,还有什么是不能与我们说的?”
“就是就是。”
韩霜锦狠狠点头,接着说:“难道你没有把我们当成姊妹?!”
“这怎么可能!”
花月妩听了这话反应巨大,她看着韩霜锦,疯狂摇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她知道,逗逗你。”
唐清璃无奈地拍了拍韩霜锦的手,笑着说:“所以究竟是什么事?月妩与我说说。”
“是苏砦。”
花月妩叹了口气,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唐清璃还有韩霜锦。
“信?”
韩霜锦挑了挑眉,有些讶异地看着面前的信,不知道这苏砦究竟要说什么。
“是。”
花月妩点了点头,接着说:“是我今日与枳橘在马车上发现的,不知是什么时候放着的。”
“倒是稀奇。”
唐清璃挑了挑眉,看着花月妩轻声说:“想必这封信也让你很惊讶。”
“是。”
花月妩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韩霜锦与唐清璃见状也没有接着追问,两人只打开信看了起来。
不一会,韩霜锦冷下脸来,她把手中的信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铁青。
“苏砦是什么意思!”
韩霜锦下意识就要说出苏砦怕是想死的话,而后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死了。
“你是怎么想的?”
唐清璃出乎意料地冷静,只抬头看着花月妩,轻轻地问了一句。
“他的心思也很好猜,这是在挑拨离间。”
花月妩没那么容易就被他的一封信打乱自己的心思,只不过是猜不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