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唐季明就好像一个废人。
确实,他有钱,可再有钱的人,一旦行动不便,许多事便不由自己做主了。
肉体上的残缺几乎让他难以喘息。
每当他想要翻个身子,我伤口反复愈合又反复裂开,一次又一次,仿佛是一场永无止境的折磨。
与此同时,他接到了一通来母亲的电话。
电话那头,唐母的声音之中明显带着一丝不耐烦,“季明,你可算是接电话了,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把我的信用卡给停了,我刚吃完饭打算付钱,卡不能刷了,你快想想办法,帮我把卡弄好,或者给我转点钱,你知道的,我在国外,没有钱的话,寸步难行。”
听着母亲的抱怨,唐季明这心里五味杂陈。
自从夜宁死后,他就果断的将母亲送出了国。
一来,是怕夜宁的死因被发现后,母亲会惹上大麻烦。
二来,他到底还是无法接受自己此生唯一爱过的女人极大可能于母亲之手这一事实。
这个念头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深深刺入他的心脏,让他痛不欲生。
可谁让唐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份血缘关系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
便是再气,总也不可能对她如何吧!
深吸一口气后,唐季明强忍着痛楚,道:“钱我马上转给你,不过,最近,钱省着点花,别再向之前一样大手大脚了,元家那边有小动作,所以,你得当心。”
此时的唐母已然被一旁精致的发饰惊艳到了,根本没听进去唐季明再说什么,只相当敷衍的来了句,“我知道了。”
随后,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挂断便相当粗鲁的将展示台上的发饰取了出来,趁人不备直接戴上头。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急忙赶了过来。
他们看着唐母头上的发饰,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
只能连声劝说道:“这位女士,实在不好意思,你刚刚拿的那个是我们店里的非卖品,拒不销售的,所以,还请你摘下来。”声音中充满了歉意和无奈。
“什么非卖品,你们又没写,我怎么知道!”此刻的唐母,神态中透露出一种傲慢与不屑。
只要有人稍微不顺她的心意,那双眼睛便会立刻翻起白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脚下颤抖。
她瞟了一眼仍旧站在一旁,似乎还在等待她回应的服务人员,随即又开始了她那番肆无忌惮的言论:“你们这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付不起是吧!你告诉你,你狗眼看人低,我儿子,可是S国的首富,不过一个小小的发饰而已,平日里,送给我,我都看不上。”
“这位女士……不对,这位大妈,人都说了非卖品,你听不懂吗?这么大的年纪了,能不能要点儿脸,既然这么有钱,干什么不好,为什么非得为难一个服务员!”叶清欢原本在一旁专心致志地试穿着鞋子,甚至连鞋子都还没穿好,就忍不住开口反驳了这位大妈。
要知道,这五年来,原本因为唐季明的缘故,唐母几乎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已经好久没有受过任何委屈了。
如今,却被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当众说了这么多刺耳的话,她自然是无法接受的。
她的面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眸之中满是怒火,仿佛要将叶清欢扒皮抽骨。
“你……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唐母瞧着叶清欢的装扮十分‘朴素’,说起话来便愈发趾高气昂,就差将叶清欢拎起来打一顿了。
只是,还没等唐母把话说完,叶清欢已不耐烦地插话进来,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与冷淡:“我管你事谁呢!我只知道你打扰我购物的心情了,不就是有点儿臭钱吗?耀武扬威个什么劲,你们俩,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轰出去,出来什么事我担着。”
说完,叶清欢重新戴上了那副墨镜,将她那双冷冽的眸子隐藏在黑暗之中,仿佛再也不想多看唐母一眼。
“你们干什么?你们松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被人架起的唐母仍旧不知收敛。
但事实上,她的挣扎和叫嚣似乎并没有任何效果。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竟然开始失去理智,她狠狠地把手中的发饰摔在了地上,那精美的发饰瞬间碎成了数片,如同她此刻的心情一样,破碎不堪。
然后脸上露出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服务员瞧见发饰碎落一地,面色瞬间变得一片惨白,眼睛一下瞪得贼大,似乎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
随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不自觉地转向了唐母。
叶清欢见状,勾了勾唇,“行了,先把人放下来吧!”
“知道怕了吧!”唐母在挣脱了束缚之后,冷笑了好几声。
她走到那些惊恐万分的服务人员面前,二话不说,抬起脚狠狠地踩在其中一人的手指上。
而那人因此发出了一声声惨叫,可对此,唐母却毫不在意,甚至还捻动着那些手指,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你干什么呢!”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她连墨镜都来不及摘下,就急匆匆地冲了过去。
然后一脚将唐母踹倒,又将那受了伤的服务人员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