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记得我教过你始乱终弃。”
“这可说不好,小叔,言传身教,你得以身作则。”
……
五月十五那天,叶知让上午满课,中午回到家,裴景淮还说下午要带她去昨天订好的观景餐厅吃饭,结果谁都没想到这件事居然生了变故——周木来了。
周木一进门就嚷嚷着说热,他换了鞋,把手里拎着的礼物递给裴景淮,然后背着手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东走走西逛逛,还时不时点评两句,最后得出了一句结论:“你们俩是把苏城的家原模原样搬过来了?”
他一来,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也没有要走的迹象,这完全打乱了裴景淮原本的计划节奏。
裴景淮跟在周木身后没好气的问:“你怎么来了?”
“我路过,这不是寻思着你老婆生日,我过来瞅瞅嘛。”周木大摇大摆的在沙发上坐下,冲红着脸的叶知让招了招手:“小让让,帮个忙,倒杯水,我快渴死了。”
叶知让哦了一声,转身小跑去了餐厅,周木看着她的背影,端着长辈架子笑着道:“这孩子,真不错!”他冲裴景淮招了招手,指着旁边的空沙发:“来小裴啊,坐,听叔给你说两句。”
裴景淮皱眉,越看周木越觉得他欠揍,周木假装没看到他黑沉的脸色,又指了指身旁的沙发:“你这孩子,越老越不听话,叔让你坐你就坐!客气什么!你呀,就是太内敛了!”
裴景淮忍无可忍照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上去,周木嘶了一声,捂着头:“暴力!老裴我和你讲,暴力是最不可取的手段,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非得动手动脚的,粗鲁,太粗鲁了!”
叶知让从餐厅出来,把水杯递给周木,周木刚伸手准备接,就见裴景淮又抬了一下手,他忙是捂着头缩着脖子躲了躲,又怂又滑稽。
裴景淮拉着叶知让在沙发上坐下,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水杯,重重放在了茶几上,响声又惹得周木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裴景淮:“说,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周木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叔这次来吧,也没什么大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裴景淮冷眸瞪着他,周木清了清嗓子:“我知道,我好好说话。”
裴景淮:“快说,说完了滚。”
周木撇嘴,摇摇头:“粗鲁!”他叹了口气,放下杯子,故作苦恼的扶额笑道:“我有件大事要和你们宣布。”
裴景淮不耐烦到了极点:“你说不说?”
周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笑着道:“我要……要……”他拉长音故作悬念,叶知让催问:“你要干什么?”
周木很满意他们这种好奇的状态,他抱着胳膊,靠向沙发靠背,翘着二郎腿,缓缓道:“我要结婚了!”
他说完,裴景淮和叶知让一起沉默了。
周木没有得到他想象中的情绪价值,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太过玩笑,又重复了一次:“我说,我要结婚了!”
叶知让噗嗤笑了,她和裴景淮对视了一眼,裴景淮无奈摇头,揽着她的肩膀,向后靠去:“周木,你还不如告诉我,你破产了,急需资金周转,我也许会更相信。”
周木啧啧:“张口闭口就是钱,粗俗!”他看向叶知让:“小让让,咱俩可是过命的交情,你也不信我? ”
叶知让抿唇敛了笑:“小周叔叔,我不是不信,我是觉得太突然了,有些荒唐……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周木昂了一声:“我今儿来啊,就是来见我未婚妻的,这不路过你们家,过来打声招呼。”
裴景淮:“谁这么有眼光?”
周木又清了清嗓子,一脸得意:“嗐,也就是个普通人。”他掏出手机,点开微博搜了搜,把手机递给了叶知让,叶知让接过,瞬间瞪大了眼睛,裴景淮凑近看了一眼:“怎么瞧着有些眼熟?”
周木:“两三年前咱们去南城参加过一个珠宝展,你当时买下了她戴的那套首饰。”
裴景淮:“有点印象。”
叶知让有些茫然的地盯着两人瞧了瞧,她看着裴景淮问道:“小叔,你认识林俐?”
裴景淮:“原来叫这个名字,之前有过几面之缘,但不认识。你还记得有一年我送过你一套珠宝吗,就是那回事。”
周木拿回手机:“怎么样?漂亮吧!人去年可刚封了影后。”
裴景淮:“你和她是怎么回事儿?”
周木:“前几个月在一场活动上遇见了,没想到她还记得我,打了个招呼,留了个联系方式,后来又断断续续见过几次面就熟了。再后来,她不小心把绑在包带上丝巾落在了我车上,我当时也没在意,结果没想到晚上回家,她主动给我发了条消息,说这条丝巾和她来见我时拎的包是她当年用自己赚的第一笔片酬买的犒劳自己的礼物,所以特别珍贵,希望我能找机会还给她。”
裴景淮:“你变成了猎物。”
周木摇头:“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她聊了很久,发现她真的人美心善,还特别励志,什么时候都不卑不亢,年纪轻轻谁都不靠就赚下了属于自己的家业,五官,三观全都完美的落在了我的心动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