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南渊满头雾水, 眼神迷茫。
像是一口气跳过了三集直接天降陌生片场。
自从他把这个不知名姓的小弟赶出洞府,此后再没听过和萧清音有关的任何消息,他更不会主动去打听, 所以不知道萧清音的金丹大典是哪天非常合理。
没想到正好是跟他下山的日期撞在一起,这叫他情何以堪。
喻南渊的脑内播放起走近科学的经典BGM,一一回想上午的经历,发现确实是能捕捉到零星的蛛丝马迹。
一问:乾元峰何故人烟寥寥?
二问:古长老何故行色匆匆?
问:燕掌门何故吞吞吐吐?
答案:因为今天是萧清音的金丹大典。
……他现在说他就是来凑个热闹的还来得及吗?
下山前喻南渊本来计划得好好的, 从今以后必要远远绕离江然和萧清音,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 他走他的独木桥, 互不干扰相安无事,结果怎么下山第一天就撞枪口上了?莫非真有天道修正剧情的不可抗力?
喻南渊理清了思绪, 当即远离队伍,噌噌噌后退步。
刘姓纨绔弟子自那日上山吃了碗闭门羹后, 一直在想如何才能将人傻钱多的喻南渊笼络回来, 如今终于能见到喻南渊一面,怎舍得放过这个绝好机会。
放跑喻南渊, 就很难再找到这么好忽悠的肥羊了。
见喻南渊后退,他连忙大跨两步缩短距离:“南渊兄今儿穿得朴素, 竟教小弟一时没认出来,实乃罪过。南渊兄莫急, 萧师姐的金丹大典还有半个时辰才开始, 南渊兄有充足的时间与我们商议。”
他又挥手招呼来其他几个打扮相似的弟子, 数人如往常每次招摇过市时那样将喻南渊众星拱月状簇拥在中央。
简直就是一副黑恶势力登场的架势, 没戴墨镜,胜似戴了墨镜。
喻南渊丝毫不怀疑这时他若是深沉皱眉咳嗽一声,旁边这位狗头军师样的男子就会巧言令色地询问他:大哥, 我们今天打谁?
可以的话,喻南渊比较想打爆这位阴魂不散的“军师”的狗头。
他拉下脸来,质问那刘姓弟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要和你们断绝关系,再不来往吗?”
“断绝来往?”先发出质疑的是其他喽啰小弟们,他们面面相觑,嘀咕一番,最后看向刘姓弟子,“刘兄,喻大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显然,军师兄台没有转告喻南渊那日所说的话。
刘姓弟子道:“没什么,南渊兄只是气我们半月不曾去探望他,你们快些承认错误,说说好话。南渊兄还等着我们出谋划策,商量如何为萧师姐庆贺呢,你们也好将功折过。”
他从前总是这样自作主张,用话语诱导喻南渊的想法,喻南渊也总是傻愣愣地中计,屡次点头夸他深得己心,可谓屡试不爽,无往不利。
这些跟班本就是墙头草,之前听说喻南渊浑身是血,意识不清地被人从无念峰带出来,他们都以为喻南渊已经半死不活,必是油尽灯枯了,所以纷纷避之不及生怕和人命扯上干系,这会儿瞧见喻南渊活蹦乱跳没什么大碍,他们又想故技重施再次攀附上来。
跟班们反应极快,立刻围着喻南渊七嘴八舌地说起各种奉承话,你一言我一句,直吵得喻南渊脑仁发胀眼前发黑,太阳穴突突直跳。
喻南渊受不了地呵止耳畔不休的嗡嗡声:“行了行了……那便与你们再说一次,我已洗心革面,不想再做那些荒唐之事,更不想再虚度大好光阴,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你们别来找我了。”
他对这些谋取原身钱财的狐朋狗友没什么好印象,自然也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言罢他眉头深锁,将最是烦人的狗头军师推至一旁:“兄台也是,苍吾峰恕不见客,莫要再来。让一让,我要回去了。”
喻南渊现在修为远高出停在练气期的刘姓弟子,且丹田浩瀚广阔,灵力遍泽经脉,手劲非同常人,无意识的一推便将毫无防备的刘姓弟子推得一个踉跄。
刘姓弟子被一名跟班扶稳后原地怔了怔,纳罕喻南渊何时有了这般怪力,他不死心道:“南渊兄,我们这么深的情谊,你怎么能说这种伤交情的话呢?”
喻南渊心里噫的一声,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别了,这等情谊我消受不起,各位还是另寻高朋。”
刘姓弟子仍不依不挠:“就算不顾及往日的情谊,南渊兄只身独影又要如何比过江……江师兄在萧师姐心中的地位,我们心系南渊兄,都是自愿欲为南渊兄献计……”
喻南渊已不耐烦,径直打断他:“我说过不必了。我对萧师妹无意,还请兄台不要信口胡言,污了师妹的清名,今日既是萧师妹的重要日子,你就更不该在这里说这些话,这是金丹大典,不是比武招亲。”
他巴不得江然和萧清音锁死呢,他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他个妖精就不去反对了。
刘姓弟子难以置信,瞪着喻南渊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他面庞一忽儿青一忽儿白,半晌才颤着嘴唇压着气声问:“南、南渊兄,难不成,你当真对闻师兄……”
喻南渊心想,今天不下剂猛药这狗头军师估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