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淮池的身影站在床前,他也在沉思,没再说话。
“你过来。”冼岚然突然朝他勾勾手。
“怎么了?”楚淮池不明所以的问。
“废话那么多。”冼岚然白他一眼。
楚淮池坐在床上,边说道:“港城这边的事情很复杂,这事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冼岚然立马朝楚淮池旁边移动,快速的撩起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楚淮池迅速往后躲,冼岚然跟他反着来,立起身子查看。
躲的时候,牵扯到背部,他倒吸一口凉气。
冼岚然抱住他的头按在胸前,从脖领查看,一大片黑色乌青。
楚淮池微微脸黑,他不满道:“你就非要这么狠?”
此刻冼岚然想调侃他的话卡在了喉咙,冼岚然沉默不语,她甚至生出了逃避的心思。
对于冼岚然来说,就算楚淮池当天转头就走,不管她的死活,她都不会难过,但是偏偏,楚淮池他帮了自己,还让她背了莫大的一个人情。
此时梗塞在喉,神情麻木,她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去面对楚淮池那种心情。
她不喜欢欠着别人人情,尤其是楚淮池。
一旦两人有了情感上的羁绊牵扯,那么他们将永远不分彼此。
他们本来就是错误,她只是希望最后分开的时候能够坦然,而不是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她不愿意因为一些情束缚自己,那样对她来说,未免太过于陌生了。
况且,冼岚然本来就不是铁做的,她有血有肉,终究有一天也能感受到感情这种东西,最好的模式就是站在一个安全区内,但是现在明显,冼岚然认为超过了。
感觉到冼岚然的僵硬,他扶着她的腰,抬头问:“怎么了?”
“你为什么帮我?”冼岚然强行推开他的手,和他平视着。
眼神冷漠决绝,一张漂亮的脸不带任何一丝感情,甚至是看着他,带着一丝恶寒。
“什么?”楚淮池没预料到她突然而然的态度转变,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他恢复思维,脑子里也清楚她说的什么意思。
他从床上坐起来,不可思议:“我不救你,我就看着你死吗?”
他实在是不理解冼岚然的脑回路,他没打算让对方对她感激涕零,怎么还摆出自己是恶人的模样。
“我死了也无所谓,但我不需要你来当这个大圣人。”冼岚然冷血的说。
冼岚然一下子就情绪暴怒,怒不可遏的指着他,说着一句又一句恶劣的话语。
“就算我死了又怎样?那也管不着你的事情,你不要以为那些假惺惺的作为,我就会感激你。”
楚淮池的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相对于她的情绪崩溃激动,他则是平静太多,他阴沉着脸,审视着她,反问:“我什么作为?”
楚淮池有些近视,看她的模样不太清楚,直觉告诉他冼岚然变了一个人一样,不,或许是她本来就这样。
“你表面上跟我纠缠,实际上也是因为冼氏,你在悦城借我的手捅出一个篓子,趁机搅和一把,拿走孟或手里的股票,耍的一圈人团团转,其中也包括我。”
“就因为这个?”楚淮池始终表情如一,背过光,表情带着挥之不去的阴霾。
“楚淮池你表面是挺会装,都可以瞒过所有人,你是谦让温润的,实际上呢?扮猪吃老虎很好玩吗?”冼岚然冷笑两声,丝毫不留情的拆穿的他。
“所以呢?这也是我的私事,你用不着过问,既然你这么不知好歹,你自生自灭,没谁会管你。”楚淮池脸上挂着笑,那笑容却极冷,带着无尽的寒意朝冼岚然袭去。
“滚!”
楚淮池并不多留一丝情面,甚至都不想再跟她说话,仿佛和下午的谦谦君子判若两人,一个是世界中心的阳光,但另一个看起来像荒野之地的毒蛇。
楚淮池没有和冼岚然真正的动怒过,甚至人生中都没几回这样的情绪激动,或许是在京城伪装惯了,脾气收敛,连耐心都多了几分。
楚淮池出门时,还一把关上了灯光,让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漆黑的处地。
他走到院子中,借着月光看着上来的黑衣人。
“少爷。”他拿着一副眼镜说道。
他接过自己的眼镜,吩咐:“看好她。”
低沉的嗓音酝酿着暴怒。
哪知冼岚然从里面一把开了门,她就站在原地,朝着他这个方向,问:“是你对不对?”
楚淮池没心情跟她解释,他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要疯了,他怕自己都无法存有理智。
“楚淮池,你想要我命多不简单,拿一把刀割了我的脖子就成全你了。”
可惜这话楚淮池还是不会回答她,甚至都不愿意再留在这儿。
只见几个人拿着手电,拥护着楚淮池,远远的离开。
冼岚然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的指尖发白。
“冼小姐,外面风大,早些休息。”
冼岚然无声的回了房间,腥湿的海风吹进整个屋子。
她一个人蜷缩在床上,无声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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