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还好自己睡觉睡得熟,不然眼下必定顶着青黑。 云箩本不想管她,无奈她这人答应别人的事一定要做到。她吃好了米糕,就去熬药,才堪堪将药给吕瑶华熬来,突然想起今日下午得去蓬莱宫抄经。 她端着药碗急急忙忙回去,可惜那药汁滚烫,倒叫她不好喂进吕瑶华嘴里。 在她试探几次都没能成功后,她终于放弃:“热的喂不进嘴,你就等我回来喝凉的吧。” 云箩拿了经书往蓬莱宫赶,进入殿内时大家都已经坐定。 她们这一批宫女有的是十四年前毓容夫人身死时入陵的,也有九年前地宫补修时入内的,还有就是像云箩与瑶华半个月前从坤陵借来的,最大的不过芳吟三十八,最小的就是云箩十七。 众人坐定,面前各有一张小机,殿内燃着檀香,褚氏先祖牌位密密麻麻摆了满殿,熟悉的白幡也挂得到处都是。 抄经时倒是和和气气没有人说话,云箩落在最后,不过半刻钟她的腿便麻了,怎么跪坐都不舒服,偏偏殿中不准发出声响,她只能在心里祈祷时间过快点,再过快点。 这半日过去,她也险丢了半条命,当她拖着废腿,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屋子时,那一张烂榻简直快要让她喜极而泣,但是看见桌上的药碗… 她是真的很不想再去照顾吕瑶华! 她速战速决端过药碗,只想赶紧将药给她灌下去,这脚下步子不免急了些,忽略了此时自己双腿灌铅,行动不便,一瘸一拐间,汤汁就端不稳,泼了吕瑶华满脸。 云箩杏眼夸张地瞪圆,她发誓她真没有恩将仇报。 她赶紧扑过去为她擦脸,吕瑶华可只有一张被褥,弄脏了她就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自己反正不会和她挤一个被窝的。 她拿垫碗布给她擦脸,嘴里说着抱歉的话:“对不住啊。” 临了又补充一句,“还好是凉的。” 吕瑶华无疑是爱美的,双耳的银质耳环入殷山也未取,此刻也吸引了云箩的注意。 耳环浮雕着精细的花纹,在柔嫩的耳垂上凝聚一点月华,此刻在云箩的擦拭下却一点点氧化变黑,最后看不出原本模样。 云箩丢开碗布,银质辨毒,而这耳坠… 这碗药… 芳吟! 云箩心里呢喃保命三要素:不要问,不要说,不要想! 她安抚好情绪后将碗布剪碎,合着药汁丢弃在墙角,心下才松口气。 有凄厉的惨叫声从下房传来,云萝本就心惊更是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芳吟姑姑的声音随后响起,云箩本决定好不关自己的事不要过问的,但思忖再三还是寻了过去。 芳吟此举分明是借自己的手杀人,若人没死在自己房内,自己总要想好后路的。 就是不知道吕瑶华在什么情况下得罪了人,她最近分明哪也没去,要说唯一的地方,只有——地宫! * 宫女们披了衣衫陆陆续续跑出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有的连鞋子都顾不上穿。 佟玉乔吓得花容失色,被别人扶住才勉强站稳身子。 芳吟姑姑厉声呵责发生何事,她们哆嗦半天才有人回话。 “今日从蓬莱宫回来,大伙都觉得累了,白琪歇了一会就准备下地宫守灯,到这时都无事发生,直到…直到…” 她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画面,将头转向一旁吓傻了的人。 冬穗面容麻痹,光脚站在地上止不住发抖。 宫女歇了口气继续说道:“直到冬穗褪了衣衫上了炕,结果有好大一条蛇盘在她的枕下,青黑的身体占满了她的枕头,它蠕动着身体还冲着我们吐信子,冬穗当即就大叫,我们都跑出来了。” 芳吟沉色,早冬平白无故怎么会有蛇,又不是…… 她寻不出缘由,只能命人将蛇挑走,云箩躲在墙角捂住眼睛,又好奇地稀开一条缝偷看。 她今日将采来的引蛇草碾碎了扔在冬穗被褥上,没想到还真引来了一条大家伙。 经过此遭,估计她也被吓得够呛,知道该收敛收敛自己恶毒心性。 芳吟百思不解,早冬的蛇除非有吸引它的东西,不然它们是会在自己的洞里准备度过这个冬天的,那冬穗的炕上有什么能吸引它们的东西,难道…… 芳吟拿定主意,今晚得去褚芒那里一趟,那日她就发现他房中少了一盏油灯,若是有人心怀不轨,须得尽快处置。 云箩看着芳吟离开,她并未回她的屋子,反而朝着地宫方向走去,云箩返回屋里披了身黑袍,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