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游灯节还戴着面具啊?” 偏僻的青石巷,云萝前脚刚离开月满楼,后脚就被人堵在此处,一胖一瘦两道人影与她越逼越近。 胖子腰宽膀圆,脖子上横肉堆积,走动间身上的衫子都快要被撑破,一双色眼都快睁不开了还在云萝身上使劲扫:“小美人,我可是跟了你许久啊,步履匆匆,如果不识扬州路,你说出来,我们兄弟二人可是个热心肠!” 他说完冲着身旁瘦子一通坏笑,而那瘦子也附和:“哥哥说的极是,我看美人是遇见了难处,哥哥温柔体贴,可不得上前好好安慰一番。” 说罢不等云萝反应,两人又顾自笑了起来,肥肉一抖一抖有些腻人,笑罢色眼又落回到云萝身上。 瘦子一脸寡相,眼下青黑,脚下步伐有些发虚,两人搓着手向云萝而来。 此处是个死胡同,三面环墙,周边的房屋都是私宅,不常住人的,是真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唯一的出口又刚好被他们兄弟二人堵住。 云萝被他们逼的紧靠墙角,冷墙冻得牙齿发颤。 “小美人,往后可别亲信陌生人的指路,你要找的那位握剑男子,谁知道他去哪里了。” 胖子涎笑着感慨,他的兄弟又附和:“是啊,游灯节有多少人,你们是遇不见的,他不在,还是由我们哥俩来疼你吧!” 说着,便伸手向云萝抓来,那双指甲里还嵌有泥垢的手才刚刚触上衣裙布料,一片柳叶不知从何处射来,锋利如剑,瘦子还没反应过来,脸颊就被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线,从眼角连接嘴角,威慑力十足。 瘦子疼得后退,胖子连忙将人扶住:“弟弟,怎么样?” 天空昏暗,石巷里空旷,远处出现的人影看不真切,只有身侧的寒剑发出冷寂的光。 “现在还活着。”来人语气慵懒,“待会就说不一定了。” 他的剑法是狄卢教的,曾经的眼盲更能让他在黑夜里杀人。 云萝还来不及阻止,便见刀光一闪,胖瘦两道人影已经倒在地上辗转喊痛。她赶忙阻止:“等、等一下!” 她跑上前,刚好褚芒也从黑暗里出来,他都不屑于拔剑,剑还在鞘内,刚才的寒光是他剑穗上的玉石在反光。 云萝还没说话,那躺在地上的瘦子就先抽气喊冤:“姑娘、姑娘救我!” 云萝冲着他一通警告,他全当看不见,闭着眼睛呼救:“姑娘,说好只是演戏的!” 云萝顿时一头黑线。 “演戏。” 身后握剑之人嘴里碾磨着二字,不用想那张脸都是死人样。云萝心里一咯噔,白日里才惹了好大一通脾气,难道夜里又要重现一次。 胖子见瘦子已经松口,便将云萝之前的安排全都抖落一通。 “是姑娘在街上找了公子许久,久寻不到才想了个法子引你出来,我们为财不为色的,公子饶命啊!” 见褚芒脸色越来越黑,他立马流着鼻涕收回刚才的话:“不—不!我们也不为财的,我们兄弟俩都是热心肠啊!” 您可别说了…… 云萝一阵头大,她尴尬地转身,迎上褚芒审视的目光。 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时候就笑吧。她扯起嘴角笑了:“公子,终于找到你了,我们可以走了!” “走?” 男子沉色:“烟织大人好能耐,青天白日里不仅威胁孤一通,夜里又使好计诓骗。” 褚芒漆黑的瞳孔端详着她,今日在舟上,他是被刺激的不轻,提剑外出也确实有要小皇帝毙命此地的意图,偏偏走在灯火通明的街市上,她在舟上说过的话一句比一句清晰。 永远不会原谅他…… 谁稀罕! 他早已下定决心,扬州过后,就将这个心从来不向着他的女人送离自己视线! 他提剑大步向前走着,无意听见左右摊贩闲聊,说是有一戴面具的女子四处找寻握剑之人,就在刚才被人带入了青石巷。 游灯带面具,极蠢! 被带入青石巷,蠢极! 他嘴里厌烦,偏赶去青石巷的脚步未曾停过,连要去杀小皇帝都忘了。 而她此刻说是在演戏诓骗! 冷剑出鞘,架悬在她颈间,多一毫都能划破皮肤,让她血染当下。 “你知道骗孤会付出什么代价吗?” 褚芒寒厉着声音质问,握住剑柄的手因用力而在发抖,剑穗扫在手上,就如同他的心一样在震颤不宁。 他发现自己对她的纵容已然无限降低,就算她将他惹生气,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