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周时间里,苏晚音每天都在病床边陪着蓝濯,什么也不做,就等待着他醒来。
她很害怕,害怕他就这样躺着,再也不会醒来,每当想到此时,她的心便像针扎似的疼。
期间,应煦总是抽空过来,而且,他也隐约察觉到,苏晚音变得比以往安静了许多,甚至都有些不太喜欢和人交流了。
她似乎总在发呆,或者一直盯着蓝濯瞧,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悲哀而茫然。
整个病房里,气氛沉闷又压抑,仿佛蒙上了一层灰色,令人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小半个月,直到蓝濯醒来,才算是勉强结束。
看着病床上的人缓缓睁眼,苏晚音双眸盈满了水雾,沙哑着嗓音喊他,“蓝濯……”
他眨了眨眼睛,视线慢慢聚焦,最后,凝在了她的脸上。
苏晚音的眼底有一抹红,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又消瘦。
“你终于醒了。”站在一旁的应煦,此刻心里也忍不住舒了口气。
随后,医护人员来给他做了检查,身体各项指标正常,伤口恢复的也还不错,算是活过来了。
一顿检查下来,外面的天都要黑了。
等到医生离开,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蓝濯这才扯了扯嘴角,看向苏晚音,声音沙哑的吐字,“你怎么来了?”
闻言,苏晚音瞪向他,眼眶的泪水又开始打转了,哽咽道:“我不能来吗?难道非要等到你死的时候,我才能来吗?”
看到她这个样子,蓝濯有些心疼,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牵动了伤口,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见状,苏晚音赶忙制止,没好气的斥道:“你别乱动,医生都说了,你还需要好好休养。”
他抿了抿干裂的薄唇,喉咙哽咽了一下,目光复杂的看着她。
良久,他又将视线移向一旁的应煦,埋怨了一句,“多事。”
一听这话,应煦冷哼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怼道:“是啊,你非要打给我,多事。”
说完,他便直接走出了病房,毕竟,这两人接下来肯定还有很多话要说,他没那么不识趣。
待他出去后,苏晚音再度开口,语气嘲弄的说道:“你可真是有能耐啊,凭一己之力,跟整个异族为敌。”
蓝濯看着她,笑了一声,语气傲娇的很,“那当然,我长这么大,就没怕过的事。”
看着他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苏晚音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掐了一把他手臂上的肉,骂道:“你有病是吧,不接我电话,不回我消息,故意躲着我也就算了,还把自己弄得差点死了。”
蓝濯吃痛,连忙求饶,“轻点轻点,你要谋财害喵啊?”
“你个浑蛋,我都要被你吓死了。”苏晚音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呜呜的啜泣了起来。
“好啦,你别哭啊。”见她哭得梨花带雨的,蓝濯有点手足无措,急忙伸手,帮她擦着脸颊上的泪水,哄道,“我这不是没事了嘛,还好好活着呢。”
她不停抽噎着,委屈道:“你居然还躲我。”
“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他赶忙举起三根手指保证,乖乖认怂,“真的不会了。”
苏晚音哭了一阵子后,吸了吸鼻子,斜睨了他一眼,质问道:“你上次离开,就是去救那些,被异族抓走的同伴是吗?”
“是。”他乖乖点头,“救他们,是早就计划好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了点意外,我们早就行动了。”
“所以上次你那个从楼上摔下来的朋友,也是因为参与了这个计划,才被异族的人盯上的吗?”她皱眉继续问着。
闻言,蓝濯神色变得悲伤起来,顿了顿,缓缓道:“这个计划,存在很多未知的危险,我们都没办法控制。”
“所以这就是你丢下我走的理由吗?”苏晚音气鼓鼓地瞪着他,末了还不忘小声嘀咕一句,“亲完就跑,臭流氓。”
她明亮漆黑的眸子泛着盈盈水雾,此刻正充满控诉和幽怨。
蓝濯看到她,连忙安抚了起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这次亲了,一定不跑。”
“你想得倒美,谁要让你亲啊。”苏晚音瞪圆了眼睛,凶巴巴地吼他。
“不要我亲要谁亲啊?”蓝濯拉住她的手,将她往病床边拽了拽,神色严肃不已,“你难道想要应煦亲吗?你敢。”
他突然正经起来,苏晚音怔愣了一下,嗔怒道:“你都敢躲我,我凭什么不敢让别人亲?”
闻言,蓝濯脸色微变,目光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他松开了握住她的手,翻身躺下,背对着她,“我累了,睡觉了。”
见他像是真的生气了,苏晚音有些无语,这家伙还真是莫名其妙啊。
自己的气都还没消呢,他倒是又生气了,现在还要自己去哄他吗?
明明他受伤要死的时候,还主动打电话给了应煦,现在没事了,连句感谢也不跟人家说,还要跟人家吃那莫须有的醋。
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喂……”她喊了一声。
蓝濯紧闭着双眼,不搭理她。
见状,她干脆走到病床的另一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语气有些委屈的道:“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