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丸?”
姜砚池拿过那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他一双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如同上好的白玉雕琢。
黑乎乎的东西,原本看着十分的粗糙、简陋。
但,被姜砚池托在掌心,竟被一双玉手映衬得如同艺术品一般,似乎都变得高贵起来。
姚玉宁的眸光闪了闪。
她心仪的对象一直都是崔家小郎君,那是个温润如玉、文雅端方的世家子。
可姚玉宁又必须承认,若是论外貌、论气质、论能力,还是姜砚池更胜一筹。
姜家二十一郎,在京中同龄人中,绝对是断层顶流的存在。
可惜啊,这世上就没有四角齐全的完美男人。
白玉有瑕!
姜砚池什么都好,就是有疯病。
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只这一项,就能抹去他所有的优点。
小女郎不是傻子,哪怕再痴迷姜二十一的盛世美颜,也不敢拿做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嫁个其他男人,顶多就是被辜负、被欺凌。
而姜砚池呢,一个弄不好,都不用刀,伸伸手指,就能把人捏死。
疯子不可怕,天生神力、又受帝王偏宠的疯子,才最可怕!
所以,拥有顶级神颜、文武双全的姜家二十一郎,长到了快二十岁,还没有愿意嫁他的小女郎。
姚玉宁心底有个秘密,其实在她十二三岁,豆蔻初开的时候,也曾经喜欢过姜砚池。
那时的姜砚池已经十六七岁,准备去边城历练。
鲜衣少年,姿容绝美,气质高贵,备受恩宠。
姚玉宁知道姜砚池有“头疾”,一旦发疯就会杀人。
但,姚玉宁始终自信地觉得,那些人一定是招惹到了二十一郎,且都是二十一郎无关紧要的人。
没有被放在心上,自然可以随意杀之。
她姚玉宁却不一样。
她是姚贵妃的嫡亲侄女儿,是元安帝册封的安宁县君。
她小小年纪,就已经有了跟贵妃姑母相似的眉眼。
假以时日,她也定能像姑母一样,长成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长得美,家世也说得过去,还有诰封,姚玉宁觉得,她完全配得上二十一郎。
她也定能成为二十一郎心里最特殊的存在。
成了他的心上人,他哪怕再发疯,也不会——
然而,梦碎的就是那么的快!
姚玉宁刚刚生出些少女粉红的心思,就亲眼看到了姜砚池发疯。
那时,姚玉宁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冲到了姜砚池面前,试图亲自唤醒他。
“二——”
连“二十一郎”四个字都没有说完,姚玉宁就直接被姜砚池一个巴掌拍飞出去。
足足在半空中“飞行”了三四米,姚玉宁才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落地的那一刻,姚玉宁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这还是姜砚池“手下留情”的结果!
因为姜砚池疯归疯,却恩怨分明。
他只对招惹自己的人下杀手,其他的,比如姚玉宁这种“劝架”的人,虽然也令他厌恶,却不会要她性命。
拍飞出去,不再碍自己的眼,也就是了。
姜砚池轻轻一拍,可他力气大啊,直接把姚玉宁半边脸都打肿了,还因为摔得重,脏腑都有些受损。
姚玉宁在床上躺了半年,才得以康复。
姚贵妃心疼地跑去找元安帝哭诉。
元安帝:……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活该”。
姜砚池会发疯,这是满京城都知道的事儿。
但凡有点儿脑子,也知道,碰到发疯的姜砚池就赶紧躲开。
姚玉宁倒好,还主动往上凑。
怎的?
就你特殊?
你比朕这个皇帝还特殊?
元安帝都不会在义子发疯的时候,跟他面对面,姚玉宁却——
不过,看着姚贵妃哭得梨花带雨,元安帝心疼了。
“爱妃放心!朕定会为玉宁做主!”
“这个二十一郎,也确实不像话!这样吧,朕就‘流放’他去边城,没个一年半载的,不许回来!”
姚贵妃的哭声顿时就停住了。
不是因为元安帝为她做主而欣慰,而是说不出的愤懑:
流放?
别当我不知道!
陛下您早就想着要让姜二十一去边城历练!
还“流放”!
哼,根本就是糊弄人。
偏偏姚贵妃还不敢发作。
她知道元安帝的秉性,见他这么说了,就知道在元安帝看来,姜砚池明显比姚玉宁更重要。
元安帝能够说出“流放”二字,就已经是给了姚贵妃面子。
也是给了姚家一个台阶。
若是姚贵妃不知足,姚家不愿意接这个台阶,那……姚贵妃和姚家可承受不起帝王一怒!
姚贵妃不傻,相反她很聪明。
她眼底满是爱与感激,高兴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回到自己的寝宫,姚贵妃就对着榻上的姚玉宁一字一顿地说道:“自此以后,断不许再招惹姜砚池!”
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