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信,是阿史那雄的老部下。曾经做过阿史那雄的亲卫,与他一样,都是胡人。”
“年二十六岁,是几个副将中,最年轻的一位。”
“宇文信的年纪虽轻,资历却并不浅,十四岁起就随侍阿史那雄左右,立下了不小的战功。”
“他对阿史那雄也最为忠贞,在战场上,曾经多次舍命相救。”
“阿史那雄也最信任他,虽无父子名分,却待他如嫡亲子侄——”
几大豪族暗地里都在研究西州军的几个“老人儿”。
这个老,不是年纪,而是资历。
他们基本上都是正值壮年的军人,有军功,有威望,也有各自的嫡系。
他们“瓜分”了大半的西州军。
所以,西州军只是表面上还维持着“一统”,实则早已各有主人。
统领他们的副将,就是他们的主公。
而在几个老人儿中,最突出的便是宇文信。
他最年轻,却最受阿史那雄的倚重。
阿史那雄是把他当做“托孤”的忠臣,所以,宇文信不但有自己统领的八千人马,还得到了阿史那雄的亲卫营,足足一千人呢。
而这些人,原本是该忠于阿史那旭这个继承人的。
可惜——
“阿史那旭弑父,天地不容,万人唾弃,我,宇文信,耻与为伍!”
宇文信不愧是阿史那雄的“忠臣”啊,在他看来,毒杀阿史那雄的阿史那旭,就是自己的死敌。
阿史那雄这个当事人都能原谅,宇文信却绝不宽宥。
他更不会追随这样无君无父的畜生。
阿史那雄托孤的忠臣,在他咽气后,便成了反对阿史那旭的第一人。
阿史那旭会那么干脆的逃出军营,不惜给人当赘婿,也要跟袁家合作。
主要原因就是宇文信。
阿史那旭非常确定,宇文信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至于杀他究竟是为了替恩主报仇,还是为了自己的私欲,就不好评判了。
不过,阿史那旭坚定是后者。
而对于其他人来说,宇文信此举,或许是两者皆有。
但真相到底如何,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宇文信成了西州军最大的一个主事人。
他得到了阿史那雄的最大遗产份额。
“除去宇文信,还有一个刘忠。”
“他本是西州边城的一个军户之子,十三四岁入了军营,一路从小兵升擢为副将。”
“刘忠命为忠,却不是什么忠臣。”
“他唯利是图,他贪财好色。之前阿史那雄打下了京城,京城的财货却不翼而飞,麾下的将军们很是愤懑,以为是阿史那雄独吞,其中闹得最厉害的,就是这个刘忠。”
“为了安抚以刘忠为首的副将们,阿史那雄不得不从自己的私库里拿出财货,分润出去。”
“西州军表面上看,是在阿史那雄死后才分裂的,事实上呢,早在京城的时候,就埋下了隐患。”
“而其中,刘忠‘居功甚伟’啊。”
可以说,西州军的内讧,刘忠就是主力。
“他也有自立门户的底气。”
“刘忠此人,虽然贪财,却也分得清轻重。”
“他从不克扣军饷,也从不吃空饷。他的麾下,有六千人马,那就是实打实的六千人。”
在古代,一个将军能够不喝兵血、不吃空饷,那他就是“爱兵如子”的好将军。
所以,刘忠不管对外是怎样人嫌狗憎的貔貅,对内,却是非常能够收买人心的好上司。
刘忠麾下的兵卒,对他也都十分忠诚。
刘忠的六千人,简直就是西州军中的“刘家军”——只知有副将,不知副将之上还有主帅!
“这刘忠,倒是个有成算的人。”
“是啊,虽然贪财,却知道把钱花到刀刃上的道理。还能舍出这一份花销,已经非常难得。”
至少不是头脑简单的武夫。
所以,外人研究西州军几位“老人儿”的时候,刘忠排位第二。
“排在第三的,则是赵长生。”
“他是京郊人士,早些年征调府兵,攻打突厥,赵长生应招入伍。”
“随后,他所在的军队,归入了西州军,赵长生也就成了西州军的一员。”
“他不如宇文信善用兵,也不似刘忠那般会收买人心,但他会看地图,会辨认方向,简直就是天生的武将!”
在没有卫星地图的古代,为将者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技能之一,就是会看舆图,不会迷路。
咳咳,历史上那位一直不能封侯的飞将军,最被人诟病的就是爱迷路。
同样的出征,同僚都打到敌人老巢了,他倒好,连路都找不到。
这是打仗,不是说段子。
连敌人都找不到,再勇武又有什么用?
赵长生仿佛天生自带GPS,哪怕是茫茫草原,也总能辨明方向,找到敌踪。
这功能,在古代,真的堪称逆天。
赵长生也正是靠着这份天分,在对战突厥的诸多战役中,立下了战功。
“赵长生麾下也有六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