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万脉剑宗新剑主是个冒牌货!”
“怎么可能?那可是三大宗之一,如何能干出如此荒唐之事。”
“到处都传开了,太阴古神复活,万脉剑宗被万神殿打怕了,就想抱太阴的大腿。”
“当真?”
“还能有假?那个新剑主是太阴古神的狗腿子,剑主大典就是用来给太阴做脸面的。”
“啧啧,都说剑修孤傲,超凡脱俗,原来也是这般阿谀奉承之辈。”
“谁说不是……”
“……”
客栈内聊得热火朝天,谁也没发现堂中一角客桌上的两人黑了脸。
这两人皆是散修打扮,一身灰衣风尘仆仆,眼里止不住疲惫,一看就是赶路许久了。
其中一名圆脸青年气不过,正要起身,对面喝酒的黑衣青年抬眸一个冷眼。
圆脸青年登时身子一僵,重新坐下来,仰头喝了口闷酒。
“向师兄,你就不气吗?”
圆脸青年愤愤不平,黑衣青年还未出声,便见坐在旁边的另一名师兄摇头道:
“这一路听来听去,千篇一律,我耳朵都生茧子了,听着只想笑,你还气着呢?”
圆脸青年无奈,“梁师兄,我心性要是有你一半好,也就不会卡在出窍初期,迟迟突破不了了。”
两人正聊着,忽地听邻桌修士又道:
“说起来,我最近还听到一个新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
“说来听听。”
“东洲地神的弟子如今在万脉剑宗,你们都知道吧?”
此话一出,圆脸青年与梁姓师兄立刻齐齐望过去。
这一望却不显得突兀。
因为此时此刻,大堂内的所有修士听到这话,都看了过来。
唯独黑衣青年不为所动,仍在低头喝酒。
那修士男的如此受人瞩目,心中极为受用,也不卖关子,接着说道:
“听说东洲地神这位弟子,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来了西洲,却对师尊念念不忘,在万脉剑宗中未拜在任何大能门下。”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
另一名散修接过话头,“此人名叫向剑绝,当初都说他虚伪,不过后来其人在剑城不计前嫌,冒险站出来为剑修众人正名,不失为个心性至纯之人。”
“道友此言差异。”
一开始发话的修士嘿嘿一笑:“我可是听说,那地神弟子已拜在万脉剑宗新晋剑主门下!”
“什么?!”
众人哗然不已。
圆脸青年与梁姓师兄亦是愕然,忍不住回头看向黑衣青年。
还不等圆脸青年发问,那修士便又啧啧出声道:“依我看,向剑绝可不是对原来的师尊念念不忘,而是看不上剑宗里的任何人给他当新师尊!
想想也是,地神掌控东洲,无敌之姿,寻常修士如何能强过祂?
但太阴古神,乃是真正的神只。良禽择木而栖,向剑绝另投在太阴门下,也是人之常情。”
众人听到这里,无不觉得十分有理。
“竟是如此……”
“向剑绝如此小人行径,真不怕东洲地神脱困后清理门户?”
“一身剑修天赋落在此人身上,当真是浪费!”
“……”
众人或是讥讽,或是不屑,气得圆脸青年火冒三丈。
他不知真相如何,但这些年他跟着向师兄一起历练,若非向师兄屡次相救,他坟头草都有几丈高了。
向师兄,绝非背信弃义之人!
他眼里喷火,正要起身跟人辩论,却又被黑衣青年一个眼神按下去。
黑衣青年,正是向剑绝。
他无视圆脸青年眼中的不忿,淡淡开口:“看来你还不累,一刻钟后继续赶路。”
圆脸青年顿时傻眼,“啊?”
“师弟,再多歇一个时辰吧,我是真的吃不消啊。”
梁浩明忍不住哀嚎起来,“半年之期才过了一个月呢,咱们有必要那么着急吗?”
他们收到宗门传讯,剑主大典半年之后才开启,足够让历练在外的所有弟子赶回去。
他本想再多留两日,向剑绝却是一刻也不耽搁,带着他们往宗门疯狂赶路。
他梁浩明堂堂一个出窍期剑修,日夜不停地赶路一个月,竟生生赶出要断气的感觉。
原先他还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向师弟性格使然。
如今听到这般传言,不由地眨了眨眼。
向师弟这么着急,莫不是真的拜在新剑主门下,赶着回去见新师尊吧?
他心中有所猜测,表面却是不动声色,丝毫没有询问的意思。
向剑绝低头喝着辛辣的灵酒,一杯接着一杯。
好似这般,才能将他心中的焦灼压下去。
四十多年没见过师尊了,他怎么能不急?
他只想闷头赶路,早日回宗,外界的这些流言蜚语,他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只是他与师尊之间的关系,极为隐秘,剑宗中鲜少有人得知,现在却连外面的散修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若说这背后没有人推波助澜,他是不信的。
不过师尊从不会将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