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心中想法,阴森老者接着问:“那你最近可曾见过行宫有客上门?”
向苼摇头:“不曾。”
阴森老者眯了眯眼,“你们主人的亲卫应该远不止你们二人,其他人呢?”
“听随侍说,其他亲卫都被反叛军暗杀干净了……”
“近日可有反叛军袭击行宫?”
“没有。”
阴森老者速度极快,一问接着一问,不给向苼任何思考的机会。
向苼却是对答如流,段明看着咋舌不已。
前辈就是前辈,连演技都要比他人高超许多。
很快,阴森老者问完,厉声警告道:
“明家和龚圣子之间的分量孰重孰轻,你们应该知道。
今日问话,不得告诉你们主人,否则……”
段明正愁没机会表现,听到这话,不等对方说完,就立刻露出狗腿子般的谄媚笑容,抢答道:
“大人放心!我们定会守口如瓶,不会透出半个字。”
“最好如此。”
抛下四个字,阴森老者甩袖离开。
其人一走,段明正要松口气,向苼一个眼神看过来,他立刻心神一紧,明白了什么,随后装模作样地说道:
“沈离,别说哥哥不帮你,那明家人可是厉害得很,比咱们殿下厉害多了,咱们可要识相点……”
暗中窥伺的阴森老者听到这话,这才满意离开。
他却不知,段明表面这般说着,暗地里却在传音:
“前辈,真真是吓死我了!
您怎么也不提醒我一声,我也好做个准备。”
向苼眼神平淡,“多出几番周折,未必是坏事。”
段明听出话外之意,心中恍然,随后却是一阵发凉。
明哲圣子死得蹊跷,这明护法过来追查,显然是不信龚墨言,才会单独找他们谈话。
若是答得太顺,只会被他们怀疑是提前串通好的。
这番磕磕绊绊,有曲有折,反倒显得自然。
前辈居然连这一步都算到了。
真是可怕。
与此同时,殿内。
龚墨言恭恭敬敬地送中年男子上座,自己则是神情忐忑地站着下方。
他如此识趣,中年男子却不买账,语出冰冷:
“龚圣子应该知道,本座只有两个儿子。”
龚墨言熟练地挤出一丝笑容,恭维起来:
“知……知道。整个魔天宫上下,谁人不知明谦明护法您教子有方!”
砰!
明谦狠狠一拍手边,站起来,一身化神期威压直朝龚墨言倾轧而去:
“教子有方?”
他冷笑:“我儿死了!你跟本座说教子有方?!”
龚墨言首当其冲,闷哼一声口角溢血,神色茫然又惊慌:
“明哲圣子死了?!
怎么可能,我只知他失踪了,明哲圣子……”
“闭嘴!”
明谦一声怒喝,“滚出去!”
龚墨言立刻闭口不言,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待他离开之后,明谦坐下来,面上怒容瞬间收敛,化归淡漠。
小儿身死虽说令他痛心,但还不至于令他这般失态。
方才那般,不过是为了试探龚墨言,故意为之。
若是龚墨言在传讯中说了谎,早知哲儿身死,在他威压逼迫,突然犯难之下,言语间多少应有破绽。
可惜方才龚墨言种种表现虽然不堪为圣子,反应却无比自然,应该没有说谎。
这时,阴森老者快步入殿,来到他身边。
“主人,已经查清。
行宫从魔天城新拨来两名亲卫,不是龚墨言的人。
老奴稍一恐吓,他们二人就说了实情。近日行宫确无人上门,小公子应该是在过来的路上……”
说到这里,阴森老者顿了顿,接着道:“老奴还打听到,这行宫中原来的亲卫,都死在了反叛军手中。
龚圣子处境可谓是朝不保夕,他应该比任何人都希望反叛军覆灭。”
明谦微微颔首:“你先下去,将龚墨言重新叫进来。”
阴森老者点头离开。
不多时,龚墨言一脸惶恐地回到殿中,垂眸不敢看上座。
明谦心中鄙夷,表面却是语气放缓:“龚圣子勿怪,方才本座失态,倒是迁怒你了。”
龚墨言这才抬头,见明谦神色缓和,脸色也稍稍放松,张口便道:
“明护法明察,明哲圣子之死,真的与我无关。”
“我知与你无关,是反叛军动的手。”
明谦此话一出,龚墨言眼睛立刻亮了,连连点头道:
“对对对,一定是反叛军!
那群丧心病狂的反叛军,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他们……”
“好了,废话少说。”
明谦看他不断为自己开脱的嘴脸,心中厌烦,打断他问道:“反叛军的行踪,你知道多少?”
“知道不少。”
龚墨言连忙点头道:
“这些年小子深受其害,便一直暗中打探反叛军的消息。
之前他们藏得太深,我一直无从下手。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