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
酒精纵容了本能渴望,不用思考开始结束的麻烦。没有人际关系的考量,没有处处束缚的规则。
不用克制,不用压抑。
理智如孟庭深也沦为了欲望的载体,过去很多天了,崩塌的理智没有回归,反而滑向了更深的深渊。
他想跟她结婚,不计成本。
“不办婚礼,不在公司公开我们的关系。应付父母,无性,将来我们有喜欢的人,随时离婚。”沈南柯冷酷无情地宣布着她的条件,“其他的我想到再补充,暂时只有这些。”
“无性?”孟庭深掀起稠密漆黑的睫毛,缓慢看向沈南柯,“技术与经验挂钩——”
“这是想要性?”沈南柯找到了停车位,她开始倒车,语调里带着讥讽,“孟总为什么会在这种低级愚蠢的行为里取得快乐?我很费解。”
孟庭深:“……”
“可以,无性。”孟庭深严整地拉好外套拉链,穿戴整齐,长腿微敞着往后一靠。冷冽下颌上扬,表情恢复冰冷,“我没有异议。”他停顿了一下,道,“我需要补充条件,你不跟我做,也不能跟任何人做。婚姻期间双方不得出轨,出轨方净身出户。”
这点沈南柯跟他意见一致,她也丢不起那个脸,“没问题,维护双方脸面。”
“不可以跟异性有边缘性行为。”
那不是和出轨一个性质?沈南柯停好车拉手刹解开安全带,把装着林韵证件的袋子递给孟庭深,“可以。”
“不能跟前男友见面。”孟庭深抬手接住袋子,稠密睫毛下眸子沉而冷冽,他注视着沈南柯,字句清晰,“非要见面,我得在场。”
地下停车场昏暗,阅读灯熄灭,寂静的密闭空间,他们近在咫尺。沈南柯似乎都能感受到他呼吸的力度,她迎着他极具压迫性的目光,松手,“你这么关注周赫阳的行为,会让人误会你在乎的其实是他。”
“你——”孟庭深一句脏话生生被教养摁回去了,克制着脾气,“沈南柯,你很欠打。”
“五年前就死掉埋土里的人,没完没了。”沈南柯推开车门下去,关上车门,把车钥匙扔给另一边走来的孟庭深,见他手指骨关节上的伤已经变成了很浅的褐色,生出一个很荒谬的想法,“你的手不会是揍他伤的吧?”
孟庭深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把车钥匙装进裤兜,垂着眼睫往电梯口走,“他不该揍吗?”
“真是?”沈南柯顿时来了兴趣,一下子笑出声,“你打了周赫阳?”
孟庭深步伐凛冽直往电梯口走,面色冷沉。
沈南柯追上他,戳了下他的后腰,“采访下,从不打架的孟先生,第一次做你看不起的事是什么感受?”
孟庭深猛然转身长腿一横抵着沈南柯的腿便压向了电梯壁,理智让他在最后一刻把手垫着沈南柯的脊背,手背重重撞上电梯壁,疼让他清醒恢复理智。他的膝盖抵着沈南柯的腿,近在咫尺,呼吸都纠缠到了一起。沈南柯清冷漂亮的眼睛里闪过震惊,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下一刻,沈南柯的膝盖狠狠顶来。
他往后撤开,保持着冷静单手插兜站直,“你这脾气,怎么忍住不打他的?”
“我不做不体面的事。”沈南柯整理衣服,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孟庭深落在她背上的触感似乎还在,他的手掌有力,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她用孟庭深的话攻击回去,“打架高成本低收益,不符合我的价值观。”
电梯升到一楼,人群涌入,孟庭深往后退,跟沈南柯并排站在电梯最后面。
打别人不体面成本高,打他体面成本低?
沈南柯抱臂靠在电梯壁,两个人太近了,她闻到孟庭深身上味道清冷干净,类似宝格丽的大吉岭茶,“几年没见,你变化倒是挺大,自己的规则自己破。”
“没有人能一成不变。”孟庭深往她那边斜靠,电梯里人太多,气息复杂,沈南柯身上味道好闻,“结婚后住哪里?你家?”
“你做梦。”沈南柯想往旁边撤远离孟庭深,可医院的电梯人挤人,没有撤退空间,她皱眉,“你去外面买房子,你这么有钱不会缺一套房子吧?”
孟庭深按下情感,留下理智严谨,冷静分析局面,“我买房,你搬出来跟我住。”
“我不搬。”沈南柯拒绝。
“夫妻不能分居。”孟庭深换了一只手拎文件袋,“做个选择,我买房还是我去你家住?”
“你在我家对面租一套房子,应付她们。她们过来你搬我家,她们离开你搬走。”沈南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你那一栋楼全是刚需,唯一愿意出租的是你头顶那套,1601。”孟庭深双眼皮压的很深,眼睛里浸着寂静,望着她,“你愿意我住你头顶?”
沈南柯:“……”
“租你头顶那套,我没意见。”孟庭深拿出手机划开微信,联系房屋中介。
“你敢住我头顶!你打听我那边的住户信息?”沈南柯抓住话柄,“未卜先知?”
“我不能因为结婚搬出去,也会找其他理由出去找房子过渡。”孟庭深拇指抵着手机屏幕,视线凝在沈南柯身上,“你的小区环境不错,离我的公司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