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云哥哥。”
对方像是沉默片刻,然后搂住我说:“不用管他,有我陪着你。”
我却像是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挣扎着边伸手推他边自顾自地说:“他不会来了。”
“他们都不要我了。”
“我要你,江澄,以后我都陪着你。”
说着他又过来要牵我的手,我被吓了一跳拼命挣扎起来,慌乱间我抬手朝面前的阴影狠狠抓了一把。
紧接着,我听到面前的人像是倒抽了口凉气,我这才感觉到指甲间隐约有些黏腻的感觉。
我把人抓伤了。
这个认知令我清醒几分,借着天窗透进来的些许光亮,我努力辨别着眼前的人。
之后我像是认出了他,不确定地叫了声:“顾淮?”
“是我,我没事你别怕。”
他说着,却不再擅自靠近我,只隔着些距离朝我敞开手。
我却紧贴着墙壁不敢靠过去,只远远地问他:“你是顾淮?你去哪了?”
我见他没说话,便又说:“我找了很久,他们说你搬走了,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所以你也不要我了,是吗?”
我这样说着,心里却奇异的已经不会感到难过,也许是因为我只是单纯在阐述事实。
从小到大,似乎每个人都在不断离开我。
我虚脱般地靠着冰冷的墙壁渐渐清醒过来,一时间只觉有种说不出的疲累,几乎快要将我击倒了。
我想我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喜欢这种黑暗密闭的空间,因为它总会令我想起那种被全世界都抛弃了的感觉。
过了会儿,我感觉到顾淮凑过来轻轻抱住了我,然后我听到他在说:“对不起江澄,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害怕。”
我没有说话,只怔怔地看着上方那扇小小的天窗。
许久,我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顾淮,门为什么打不开。”
回答我的,是漫长的沉默。
直到我以为永远都得不到答案了的时候,才听到他哑着声音说:“你睡着后,我将门反锁了。”
我听后甚至都不觉得意外,只有种近似“原来如此”的解脱。
我想,我以后都不会再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