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了什么?”
林妙妙摇了摇头,“没什么。”
裴泽尘轻轻抚弄了下林妙妙的头发,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用力,裴泽尘状似不经意间问道:“我这几日怕你出事,一直不让你出山庄,你可是感到无聊了?”
“为何会感到无聊?”
林妙妙不解地看着裴泽尘,“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不用被逼迫着杀人,身边也都是心性纯净之人,不用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也不用怕别人会给她使绊子,这样平静的生活,是林妙妙之前以为她一辈子也无法得到的。
如今得偿所愿,林妙妙又怎么会觉得无聊呢?
林妙妙看向裴泽尘,她的话语之间多了几分直白。
“不过,你还是不要派人跟着我了。泽尘,之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有再发生的可能,你不需要一直提心吊胆。”
“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出府了,这里的生活我很喜欢,也不觉得无聊。但有一点,跟着我的人太多了,我喜欢独处。”
林妙妙说这么多话的时候并不多,可见裴泽尘不在的这几天,她的确是憋了很多话想和他说。
裴泽尘将她的每句话都听的完全,他轻笑了一声道:“岚芷,你不该如此纵容我。”
分明知道裴泽尘在有意控制她的人身自由,在监视她的一举一动,林妙妙却还是如此纵容,轻轻拿起,轻轻放下。
可这样一来,裴泽尘便再难关住自己心中那个念头了。
他想把林妙妙永永远远地困在自己身边,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见,林妙妙是完全属于他的。
这样的念头之前被裴泽尘隐藏的很好,他以为自己不说,林妙妙便不会发现,会一点一点地习惯现在的生活。只是裴泽尘没想到,林妙妙看透了他的想法,只是虽然看透了,她却依然选择了放任。
这是林妙妙自己的选择,那将裴泽尘心中的野兽从笼中放出后产生的后果,便也要林妙妙一人承担了。
林妙妙大致能猜到一些裴泽尘的心理活动轨迹,只是她本就是为了裴泽尘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那除了裴泽尘以外的人和事,林妙妙其实也并不在乎。
能一直躺在家里什么都不用干,不是挺幸福的吗?
林妙妙可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不算纵容,喜欢一个人难道不就是该满足他的需求吗?虽然你想要的东西很奇怪,但我能给的,便都给你吧。”
总归,裴泽尘对她也是一样的百依百顺。
裴泽尘闻言,不禁愣在了原地,他看向林妙妙的目光渐渐变得复杂了几分。
他的心中忽地划过一抹陌生又奇异的情愫,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裴泽尘这么对林妙妙,他本以为林妙妙会生气,会因此而对他失望。
但没有,林妙妙的眼眸依旧清澈如初,里面带着充盈着澄澈的情感,就像是如水的月色,明亮得光可鉴人,裴泽尘可以从中看到自己偏执的缩影。
裴泽尘抚摸了下林妙妙的脸庞,柔软的触感令他的心都跟着柔软了几分。
“抱歉......”
林妙妙垂下了眸子,她眼中忽地划过一抹笑意,但等她再次抬起头后,那抹笑意便消失了。
“你我之间,不需要说这些。”
裴泽尘没再说话,他把林妙妙紧紧拥入怀中,力道重到令人心惊,他多日来的焦躁不安终于在林妙妙的眼神中销声匿迹,再找不到一点踪影。
但尽管如此,裴泽尘已经决定的事却不打算改变。
血狱门是断断留不得了,只要它还存在一天,裴泽尘便永远放不下心。
而在裴泽尘紧锣密鼓地准备着想要把血狱门一举拿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却上门拜访了。
他穿着夜行衣,身影如鬼魅,快得没让任何人发现。
但等他再往城阳山庄的中心走后,一柄折扇忽地出现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难道不知......以你的身份,出现在我城阳山庄,会招致什么样的后果?”
那人影顿了顿,低声道:“无妨,你发现了倒是好事。”
林妙妙匆匆地赶了过来,她与裴泽尘一直在一处,裴泽尘一走,她也立刻跟了过来。
林妙妙皱了皱眉,万万没想到来的是这人。
“是你,笛柏,你来做什么?”
笛柏忽地扯下了遮面的面罩,他看向林妙妙和裴泽尘,古井无波的眸子中忽地生出几分光亮来。
“大厦将倾,我自也要寻些出路。”
林妙妙木着脸,一时间没有说话,她不太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能猜到应该是裴泽尘对血狱门下手了。
她对于笛柏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一时没有说话。
见她没有发表意见,裴泽尘便出言道;“出路不是那么好寻的,还要看你的决心了。”
恰巧,裴泽尘想要斩草除根,还需得一个知道内幕的内线。
如果笛柏足够聪慧,他自然能清楚该怎么做。
裴泽尘只会跟聪明人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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