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的祸事后,城阳山庄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裴行健嘴上不说,心中却是十分受用的,他看着不断在给林妙妙夹菜的裴泽尘,心中生出几分叹息来。
两人容貌十分相配,家世之谈他裴家也并不在乎,想来也确实是十分般配的一对了。
最重要的还是裴泽尘自己喜欢,从小到大,裴泽尘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于是,正在饭桌上的裴行健,忽地放下筷子道:“既然你们回来了,婚事也该提日程了,泽尘,你是男子,此事不需我多说,赶快给人家姑娘一个名分才是正经事。”
卢子安的瞳孔一缩,险些被喉咙中的饭粒呛死,他猛地咳嗽了几声,才终于把气喘顺了。
更令他惊诧的是,裴泽尘居然一点淡定道:“父亲多虑了,在我走之前,一切事宜便已吩咐了下去。想来,现在已经安排妥当了。”
林妙妙完全不受影响,正闲适地咀嚼着饭菜,仿佛说的这些事都与她无关似的。
卢子安顿了顿,忽觉怪异,为何他们一点惊讶之色都没有。裴泽尘救下的杀手忽然成了他媳妇,难道没人惊讶吗?
虽然卢子安也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不对,像是暗流涌动一般,但他也没想到,两人都走到了要成婚的这一步啊!
裴行健点点头,“如此甚好,许久不曾有过喜事了,如今要办,就办的大气些,莫要让旁人看了笑话。”
此事就这么定下来了,裴家的每个人都变得忙碌了起来,当然,林妙妙是没什么变化的,她依然是做着自己日常的那些事。
晨起练武,擦拭银针,时而与裴泽尘对练一番,日子便很快过去了。
比较有挑战性的还是晚上,裴泽尘到底年轻气盛,即便是已经忙碌了一天,他却仍然有精力做一些“运动”。
林妙妙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她的手指用力地攥紧了床单,力道之大几乎将绣着花的床被拽破,裴泽尘的手往下伸,拉着林妙妙,与之十指相扣。
林妙妙的眼角渗出泪水来,裴泽尘顿了顿,堪称温柔地吻去了那抹泪珠。
“为什么哭,不喜欢吗?”
林妙妙是个很坦率的人,她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开口的瞬间还隐隐带着一点哭腔。
“喜欢,但是,有点多…….”
她像个小孩子一般,表达自己感受的词汇总是没那么明确,但尽管如此,裴泽尘还是能听懂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抱歉......可惜,我做不到。”
要是爱她爱的少些,也许欲望便能更容易被控制住一些了。
“三日后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你知道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多久吗?”
林妙妙茫然地看着裴泽尘,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懂,没关系,我会一点一点的,亲口告诉你。”
裴泽尘笑着吻了一下林妙妙的额头,后者却从这个吻中品出了一点不一样的寓意来。
果不其然,在裴泽尘结束这略显温情的亲吻后,他接下来便再没有任何顾忌了。
疾风骤雨凭空拍打在身上,速度之快令林妙妙无法招架,她只能目光涣散地看向天花板,眼神没有焦距,只是虚虚地落在上面。
她不知道这场雨要持续多久,当然,她也并非不喜欢这场雨。
雨过天晴,不管何时,都是个难等来的光景。
日子就这么荒淫无度地过下去,没多久,两人成婚的日子便到了。
场面被摆得极大,就连路过的乞儿都知道,城阳山庄有大喜事,在门口摆上了流水席,无论是谁,都可以去分一杯羹。
裴泽尘知道林妙妙的性子,如果让她像普通新娘那样一步一步地按照规定走,她想必要掀了盖头不干了。
于是今日这场婚宴颇为特殊,虽然排场极大,但仪式却十分简单,中午开始的婚宴,没多久便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步。
林妙妙一小步一小步地走着,头上的盖头严严实实地,她只能从盖头随着步伐飘动的瞬间来看一看路。
裴泽尘还没等林妙妙走过来,就已经忍不住上前了几步,拉过了她的手。
这一举动看得周围人发出了善意的笑声,他们纷纷道这新郎未免太等不及,新娘子刚出来便迫不及待走到身边了。
谁也没有注意,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有两个纤瘦的身影正在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幕。
“你不是喜欢她吗,心中作何感想?”
青衫带着几分嘲弄,低声问道。
另一人轻呵一声道:“喜欢难道就一定要在一起?青衫,你可真狭隘。”
青衫听不得这话,他嗤笑道:“林择,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别哭鼻子就不错了,还在硬装相?”
林择被戳中了心事,神色也不大好看。
血狱门覆灭后,林择回去了一次,恰巧看到了奄奄一息的青衫,到底共事了这么久,林择也做不到眼看着青衫去死,于是把他救了起来。
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虽然林择嘴上这么说,但行走江湖如此孤单,若有一人能相伴而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婚礼的证婚人是裴行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