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没有过多考虑,径直走入银銮轩。
他元婴后期大修士的身份也是修仙界的强者,一名金丹后期身着银衣的执事年轻人迎了上来,恭敬道:“前辈莅临,蓬荜生辉。二楼雅室早已备好,还请前辈不吝喝杯热茶?”
态度谦恭,热情周到,在修士的带路下,两人上到了二楼一个房间。
王路随意坐下,修士站得笔直,两息不到,一名秀美的婢女端来一壶上等灵茶,亲手给王路斟满,盈盈退身而出。
见王路悠然的喝了一口,修士这才像是如释重负的开口道:“晚辈银四,不知有什么可帮到前辈的?”
王路笑了笑:“呵呵,小家伙勿需紧张,老夫并不是邪恶之人,再说在你们自家的地盘,我还能把你怎么着?说起来,你应不到四十岁吧,如此年轻就此等修为,后生可畏啊,这样吧,你去把能做主的喊来,就说有天大的生意来了。”
银四全然没料到对方一口叫破了他的年岁,在他们这一辈中,自己不说一枝独秀,也算得上出类拔萃了,是他引以为傲的资本。
来银銮轩三年有余,他见识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强者,连化神中期化神后期的绝世强者也有了好几次。
对方应不是化神期的高人,可不知怎么的,刚踏入房间,他就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害怕。
原本看起来古板严肃的老人突然变得如洪水猛兽般,让他不敢动弹分毫。
且诡异的,老人就像有一对神眼,只是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就把他的年龄给捕捉,这在他短短的修仙生涯中是绝无仅有的,完全超出了他所有的认知。
据说,他们银銮轩也有这样的一个盖世凶人,虽说家族和那人关系颇深,可那样一个令人谈之变色的绝对强者,他是从头顶怕到了脚指头,哪敢去拜见人家。
银四有些手足无措的“嘿”了一声,心神不宁下,就那样着急忙慌的跑了个没影儿。
“哈哈,有趣的小家伙。”
王路自顾自的饮茶,不多时,一名元婴大圆满的汉子在银四的陪同下气定神闲的走了进来。
刚看到王路,还觉得也不过如此,可再一眼,他心头猛地一震,抱拳道:“前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呵呵,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听说贵轩的聂副轩主执掌中州的银銮轩,不知西岐这里有在他的管辖范围吗?”
王路平淡无奇却语出惊人的问道。
“什么!”
汉子震惊得吼了出来,飞速瞥了王路一眼,见他举止从容镇定自若,明白对方的来历非比寻常。
你究竟是谁,不仅知道本轩的正副轩主,连聂副轩主手执中州都一清二楚?
要么是聂家的大仇人要么和聂家的关系很不一般。
如果是前者,哪怕自己战死,你也休想跑脱。
咦,想到这里,汉子陡然醒悟,原来如此。
伪装的老人对聂家如此熟悉,若是仇敌,自不会找死一样的送上门来,更不会随便逮住一个银銮轩张口就是此等秘而不宣之事,他一定属于后者。
不对,其中仍有疑问。
如果是和聂家交好之人,都对聂家如此了解,为何不去聂家的那几个重要城池,反而跑来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难道他受了什么无法治愈的重伤,看起来好端端的,其实只是回光返照,说不定下一刻就会魂飞魄散?
也不对,此人绝对为自己所见过的最强之一,实力深不可测,哪有半点翘辫子的意思?
应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不管怎样,对方既然把聂副轩主抬了出来,而西岐城他又最大,就算被杀,也会有聂轩主为自己讨回公道,再说,房中自有强阵护持,想在银銮轩杀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并且,已经很多万年没人敢在银銮轩行凶杀人或者恃强凌弱的强买强卖了,因为不管是谁,哪怕天王老子,最后的下场都是死得无比凄惨。
然而就在大汉难以抉择内心发狠之时,耳中传来了王路的笑声。
“哈哈哈哈,这有什么承认不承认的,以小友的勃然变色,我就知道你们必为聂轩主一系,嘿嘿,不错,很好,我非常满意。”
历经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王路已从当年的懵懂无知的初出茅庐变成了一只闻风而动的老狐狸。
他的问话,其实是深思熟虑过的,而且,就算汉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他也有九成的把握,西岐的银銮轩为聂家所有。
原因嘛,很简单。
银銮轩强者如云,山头林立,中州作为本界物华天宝得天独厚的圣地自然会被所有人惦记。
那么,聂家不想四处树敌,只能公平的拿出数十个大城,这样谁也不会得罪。
正如邑城,银銮轩被秦家掌控就是如此。
不言而喻,好的拿出去了,那么差的,总该归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