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其中是何缘由,既然是国君诏命,自己都不得不前往京都了。
反正自己也做好了走这一遭的打算,如此一来,倒是“一举两得”。
与众弟子重回见性峰,在正殿内将后续各项事务商定后,外面已是红霞漫天了。
用过晚膳,仪兰带着仪竹、仪菊,已经将他的行装收拾得妥妥当当了。
柯寰又找来仪梅,向她交代了两件事:自己独自赶赴京都,而且此事先要秘而不宣,让周边不知情的人,误以为崞山派的掌门一直在总坛坐镇。
对外散出话去,就说有本派的弟子刚刚突破了广陵止息的第七重,斗术大进。
如此一来,就算心怀不轨之人察觉出其中的异样,估计也要十天半个月;到时如无意外,自己也应该回到总坛了。
门派之事、暂告一段落,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起身,柯寰便在仪梅、仪兰的陪同下,离开了见性峰。
走到山脚时,晨星还在闪烁着微光,大地仍被夜色笼罩着,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仪兰刚把备好的马匹牵到柯寰身边,就见不远处的雾气中又走出二人二马。
看清对方的面目后,柯寰有些哭笑不得:“昨晚不是说好了吗?你们都留下来,协助两位师姐,这是要做什么啊?”
仪竹和仪菊低着头,一步步走到三人面前:“总坛有那么多师姐妹可以帮忙,但掌门你却是孤身一人,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们怎能安心?”
“京都离崞山也不过只有数百里地,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不能安心的?”柯寰朝她们摆了摆手,“快跟着两位师姐回去吧,本掌门去个三五日就回来了。”
“就因为你是个大男人,我们才...”眼眶有些潮红的仪菊,突然冒出来一句,“总之,你此刻把我们赶回去了,后面...还是会...”
柯寰摇了摇头,正要接着说什么,仪梅走上前作了个揖:“掌门,此去虽然只有不到一日的路程,但有她俩在身边照顾着饮食起居,弟子们的确可以更安心一些。”
“何况,还有另外三个门派要一同前去面君,身为一派之主,你就这样独自一人,也显得我崞山派之人有些不晓事理。”
仪兰也跟着凑了上来:“仪梅师姐说得是。掌门要是想传个话什么的,有两个心腹之人在身边,肯定方便一些。”
见仪竹已经走过来、准备搀自己上马了,柯寰还能说什么?
其实,他心里更多是担心这两个小姑娘的安危。
不过仪菊刚刚都把话挑明了。与其让她们后面找到机会、又偷偷摸摸地跟上来,不如就一直让其待在视线以内,还更加稳妥一些。
得到了柯寰的首肯,能一起前往京都,这两个人一路上还真是欢喜雀跃。
有了这份陪伴,接下来的三四个时辰,倒感觉过得很快。
一路向东,出了崞山、沿着官道奔行600余里,当日头升到天空正中之时,一道气势恢宏的城墙,赫然出现在了前方。
京都--“上平城”!
这座大城,既是华国的中枢所在,又是十三州北方的要冲之地。
经年累月的征伐、和亲、通商...互通来往,北地近百年间已无战事,但作为都城,“上平”的固若金汤、壁垒森严,还是令人叹为观止。
柯寰和仪竹、仪菊牵着马,来到外城向西开启的“广宁门”前。
只见那城墙高约三丈五,城门也有一丈七八尺高。上方的城楼,单檐歇山、灰筒瓦绿琉璃剪边顶,至少五六丈高。
两排内穿黑衣、外套皮甲的兵士,正在门洞处盘查进出的行人。柯寰见状,便从怀里取出诏书、拿在了手里。
带队的军官自然认得这物件,恭恭敬敬从他手里接过去、仔细验看了之后,这才给三人放行:“原来是崞山派的掌门。你们进城之后,可凭此诏书,直接到皇城外的驿馆歇息。”
沿着一条石板铺砌的道路,由“顺承门”进了内城。
这下就全靠仪竹和仪菊两个小师太机灵了,一路询问下来,终于在走了半个多时辰以后,来到了用于贵宾下榻的那处驿馆。
原来这上平城经过不断扩建,如今已形成了由外城、内城、皇城、宫城所组成的四重方城。
外城是当初为了加强防卫所修,内城则是在早期上平城的基础上,不断发展而来的。
皇城位于内城南部正中,而宫城即人们常说的“紫微城”,又处在皇城的中心。
仪梅让她们跟着过来,还是有些道理的,要是柯寰自己,非得再花半个时辰,才能找到地方。
既然时间还早,要不再探查一下唐甲他们的行踪?
三人分头行动,先去打听唐门在上平城有没有店铺之类的。
没想到问了一圈下来,城里的人居然都不知道这京都内有唐门的产业。
天色渐晚,一无所获的三个人都回到了驿馆内。
正在纳闷这件事情,就有人来报:“顾同知到访。”
相互见了礼,顾佑安便开门见山:“后天方才面君,没想到柯掌门这么早就到了,顾某有失远迎,抱歉、抱歉。”
“顾同知客气了。”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