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杀人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林菱没胆子上前去,甚至怕被顾大树牵连,转身对着摊子,余光看不到人了,才快步跑进了秀坊内。
一看到她,余娘子笑着迎了过来,掩不住的欢喜:“计划很顺利。”
“哈?”
林菱皱眉杵在原地。
余娘子娓娓道来:“他们带着大夫来的,我还担心被看出端倪,又不好当面贿赂大夫,不想你的药是真管用,那大夫瞧了之后,只说这疹子难治,要彻底救好得十多两银子,那些人一听立马不愿意了,就逼着我给他们钱。”
说得轻巧,当时她的境地肯定不妙。
“我当然不愿意,来我这还没挣钱呢,就让我给钱,我跟他们耍赖,说到最后,五两银子买了两张身契!”
这可是赚了,大赚!
林菱松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那解药没喂吧?”
“我已经让人熬了。”余娘子乐呵呵的,可看着林菱表情不对,她立马意识到什么,连忙跑到后院去,把解药从口中截下来。
林菱也跟着进了屋,看到顾嫂子跟小民躺在床上,露出的皮肤上都是一粒粒的红疹,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密密麻麻的有些骇人。
见到不能喝解药,顾嫂子露出不解:“为什么不能喝?”
她只是担心,并非不信任。
林菱解释:“要做戏就要演到底,不然他们肯定会来找余娘子的麻烦。”
“我稍后会请大夫来瞧一瞧,然后开几服药装装样子,这五六天,你就好好休息。”余娘子说着,又想到秀坊里的一堆活计:“别想偷懒啊,这段时间没有工钱,等你好了,至少得在这干两年才能还清!”
就是说,她能在这待两年,不用担心被赶走!顾嫂子眼眶一红,挣扎着想要道谢,可身体乏力,她只能躺着,用言语表达:“这恩情,我一生铭记,谢谢余娘子,谢谢你,妹妹。”
后者是林菱。
她既然已经跟顾大树和离,那自然不会叫弟媳了。
林菱听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笑着点头:“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余娘子送着林菱到门口,忍不住问了顾大树的情况,一听这人恐怕难逃一死,才重重松口气:“别的不怕,就怕他赖上来。”
“是啊,我走了。”
林菱转身踏进了人流,为了以防万一,她回到药堂就上了二楼,趴在窗口伸长了脖颈去看。
那条空旷的巷子只留下血痕,没瞧见顾大树的尸体,该不会还活着吧?
柳大夫恰好推门走出,扫她一眼:“做好自己的事,别老摸鱼耍滑头。”
呃……林菱摸了摸脑袋,尴尬一笑:“是。”她扶着柳大夫下楼,忍不住问:“顾大树人呢?”
柳大夫摇摇头:“看到被狗叼走了。”
林菱没有再问,只是不能放心。
大家似乎都知道柳大夫很少治病了,这药堂的就是抓药居多。
下午几乎没事,他们在后院学习,林菱就跑到了前边,跟卖豆腐的翠花婶混熟了,还能打听一点消息。
闲聊到了后边巷子的事,翠花婶立马嘘了一声,四顾没人注意她们后,示意林菱挨近点,她小声说:“那些赌坊的人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那人也是倒霉,没了手和脚,被狗叼走分食了。”
“啊?”
林菱嘴角抽搐,想象不了那样的画面。
翠花婶还没听说顾大树的事,只是提醒她:“可千万别惹上那帮人。”
“是,是,我不敢的。”林菱心里默默记下了,买了翠花婶两块嫩豆腐,回到药堂的时候,又把老马师傅娘的药给抓上。
这些药价格昂贵,已经抵她小半月工钱了,她拿出挂账的账本,犹豫着该怎么写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老马。
他算着时间,把马车停到了外面的街道上,跨进来时见到了林菱手边的药,笑问:“是给我娘抓的吗?”
“是。”林菱颔首。
“多少钱?”老马已经拿出装钱的钱袋子,鼓鼓当当的,一看就不少。
林菱露出羡慕的眼神,她不嫌重,就想感受一下啊:“一百五十文,是三天的药量。”
老马掏银子的动作一顿,拿出了一两银子:“能否开半月的?”
三天,压根撑不到姨娘来。
林菱猜到他误会了,温声解释:“三天抓一次,不是只有三天了,我三天扎一次针,但最多最多,也只能撑到半月。”
老马一喜:“多谢多谢!”说着,还是把那一两银子推了过去:“夫人,你收下吧,多的是诊金,知道您家那么多张嘴要吃饭呢,别客气。”
“那怎么行,你帮了我儿子,我谢礼都未给,就抵了。”
林菱把银子推回去,看向了老马手里的铜板。
老马哎了一声,也不再推诿,把银子收回来给了药钱后,拿上药去门口:“那我在门口等你们。”
“好。”
差不多半刻钟,柳大夫才带着二人从后院走出来,看到林菱的时候,他欲言又止。
小四今日也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林菱带着小四上马车后,才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