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都这样了,怎么还跟着去?林菱疑惑。
万添怕被误会,连忙解释:“我需要带一个人去作证,他非要把他媳妇儿带上,说戴着帽子,裹厚一点也没事。”
但实际上,冯秀的脸色白如纸。
“赶紧上来吧。”
林菱招呼一声,往木板上垫了好几层坐垫。
杨文哎一声,感激不停:“谢谢林姐。”把冯秀扶着坐好,他又把衣服啊全部捋好,以保证一丝风也吹不进去。
但被绑着不能动的黄良三人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官兵粗暴的把年轻的二人往马车上一丢,就拿绳子把二人绑贴着马车上,对待王奶奶也没有一丝的尊老爱幼,也是一丢一绑。
王奶奶哪遭得了这罪,眼睛一红,哇哇哇惨叫。
王子明被堵了嘴,呜呜呜的,能听得出来骂得很脏。
万添骑马过去就是一脚,疼得王子明嗷叫,他冷声道:“老实点,谁再嚎一声,我不会客气。”
霎时安静。
万添带着两个人在前面带路。
顾盼瑞带着四人断后。
马车走在中间,速度不快也不慢的前进。
不知道怎么的,王子明吐出了布团,接连发出好几次小响动,才吸引到林菱的目光,他连忙蠕动嘴唇:“救救我奶奶,她是无辜的。”
林菱读懂了他的唇语,看向了一旁依偎在一起的杨文夫妇,都睡着了,她问:“孩子不无辜,不可怜吗?”
“我们只是想要钱!”王子明赶紧解释。
林菱左右看了一眼,想找布团,结果顾云庭先一步,把王子明的嘴堵上了。
终于安静。
回到城门口,万添亮出腰牌,才得以开城门让众人进去。
明日才审,今日王子明三人就会被关押进大牢,至于杨文跟冯秀,会被安排在官府歇脚。
林菱和顾云庭驾着马车,回院子,远远瞧见一个山一样的人影在围墙外面晃,林菱走了过去。
“谁?”
乔寡妇吓得转身就走,额头直接撞在了墙上,疼得她嘶吟,反咬一口:“你这人怎么回事?大晚上的突然冒出来,吓死人了,真是够了!”她说完,忙不迭的逃走。
一肚子的怨气:这家怎么这么多人,这女人够能生的,她只能在从长计议。
顾云庭走回来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看样子是个肥胖的妇人:“认识吗?”
林菱摇头:“没有印象,但不是好事,明日跟老大说一声,让他巡逻的时候留意一下咱这院子。”
“行。”
已经很晚了,二人轻手轻脚的把东西全搬进家里,才回房间躺下。
次日一早,他们就又去客栈帮忙了。
昨日的药膳大受好评,弄得今日来的人更多,早早就有人排队,吴掌柜乐得嘴角都没下来过,忙也好,累也好,乐在其中。
当一道道的菜抬上桌,客人们满足口欲时,公堂也在上演审判。
证据确凿,王子明跟黄良供认不讳,只是对于孩子流产一事,二人表示他们拿了钱就离开。
冯秀很恼,却又是这群人里最清楚,她流产是在这些人走之后,可她不咬死,怎么为孩子报仇?
听着几人吵得不可开交,单召猛拍惊堂木,肃静后直接丢下令箭:“王子明,黄良,你二人偷盗抢劫,打伤杨文,致冯秀腹中孩子夭折,罪不可赦,判,三日后午时问斩!”
“什么?凭什么我们要以命偿命?就算要赔,那也是黄良赔,我始终都是配合他而已!”
临门一脚,还遭兄弟背叛?黄良不敢相信的看着王子明,笑了。
他变成这样,不就是王子明的原因?
王子明则看向了奶奶,哭诉着:“我要是死了,奶奶怎么活?”
王奶奶早就瘫软在地上,绝望无力的呼吸着。
黄良笑,猛的大声道:“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全是小人谋划,钱全部藏在奶奶的裤腿里,偿命的话,小民愿意。”
王子明松口气,迫不及待的朝堂上看,等待重新判决。
因为王奶奶收身时尿了裤子,万添没有查,没想到就这么漏了这个大的事,他赶紧去摸王奶奶的裤腿,真找到了银子及银票,被密封很好,没有被波及。
数了一下,他道:“大人,八十五两!”
“拿上钱,签字画押就离开。”单召看杨文夫妇情况都不好,让万添把笔墨伺候上。
接着他重新抽出一柄令箭,扔在地上后道:“王子明处以断手之刑后,流放并州,黄良,三日后问斩。”
至于王奶奶,应该活不了几天了。
一时之间,大堂里求饶声不断。
但万添雷厉风行,直接把三人分别带走。
黄良关在狭小牢房里,贪婪的看向脑袋大的窗户处,射进来的阳光,看一眼就少一眼。
“啊啊啊!”
王子明惨叫的声音在牢房里回荡,双手手腕下血淋淋,他想晕,又不能晕,只能看着自己的手被砍掉,看着血液喷出,感受疼痛与绝望。
不等他缓一缓,就接着被随意包扎,戴上了镣铐后,踏上流放之路。
没有手,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