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投来的怀疑视线让吕素倍感压力。
也许是急中生智,也可能是本能的祸水东引。
吕素说出冯靖的名字,“他提前跳窗跑了。”
多一个文会参与者来辨认人像自然再好不过,没多久冯靖就被人抬回此处。
来之前冯靖就已经被告知酒楼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被‘请来’的作用。
面对多个身居高位的长辈以及易桢这个未来君王,冯靖哪怕心中不愿也丝毫不敢放肆。
瘸着腿的他来到桌前,最先被问到的就是吕素之前提及的陆良亲。
“吕素旁边站着的确是陆良亲。”冯靖没怎么回忆就确定了。
之所以会这样肯定是因为当时吕素几个最接近桌边,他为了错开和宓飞雪对视的目光,一转眼就正好看到吕素那几个人,记忆对这几秒的印象特别深刻。
“既然没有辨认错,为什么人没有被放出来?”
“莫非那位……”说的谎?
后面这句话没有说完,意思大家都听出来了。
易桢警示的看了说话的人一眼。
如果宓八月不想管这事直接连面都不会让他见到,绝不会耍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人没出来,只能是我们还有哪里做得不对。”
易桢一开口,众人连忙应是。
“那位大人指认之前,先对画中人做了一番评价。”庄闫忽然道。
易桢让人将之前记录下来的个人特征表拿过来。
按照上面所述对画中人说道:“身高七尺,长面,浓眉,唇厚,穿灰衣,系荷花香囊……”
把记录说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易桢皱眉沉思。
其他人也焦急不语。
他们这边毫无进展,画中世界又出变故。
听到里面传来的哀嚎,问出了什么事,然后得知里面的人伤势在恶化,已经有人出现昏迷状况,还有人突然喊渴喊饿。一对比可以发现他们在画中的体质比在外面脆弱许多。
也就是说,这些人被困在画里面就算一时死不了,随着拖的时间越久他们的处境就越危险。
文安候等人心头一凛,紧迫感逼来。
“到底是遗漏了什么?”
“再好好回想一下那位大人是怎么说怎么做的!”
又是一番议论和尝试,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画里画外的声音是互通的,现实中的失败都被画中被困的人们听在耳朵里,不断积累着内心的绝望情绪。
情势肉眼可见的一路下滑。
“身高七尺,长面……”
易桢又一次低语,众人并没有抱有期待,因为这短短时间里几乎每个人都尝试过。
只是这回易桢目光直视画中火柴人,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一再辨认确定后才出口,“浓眉,荷花香囊……陆良亲。”
没有变化。
大家没有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易桢沉思了半晌,转头喊来吕素和冯靖二人,然后指着画中属于陆良亲的那个火柴人,将他看出来的特征一一描述给两人看,“从每个人像的身高来比较,这一个便是七尺。”他以手指丈量,让两人以及其他围观的人更好理解,紧接着又指着火柴人脸上的两条线,“此处为眉,粗重浓黑,再看他腰上这里,是不是一朵花?”
所有人第一个念头都是不像。
可易桢下一秒指着属于吕素的那个火柴人腰上,曾被宓八月指认成花型的玉珏线团。
“两者都是花型,再仔细些看像不像荷花。”
原本怎么看都不像的东西,有了对比图后就似乎可以接受起来。
尤其是在之前他们已经在心底认定了吕素腰上画的就是花型。
“……好似的确如此。”
“吕素腰上的花型玉珏是兰花,所以线……花叶画得更细小些,陆良亲荷包上绣的是荷花,花叶果然画的更肥厚些。”
“说得有道理!”
大家说着说着,便觉越看越像。
这时易桢又一次说:“身高七尺,长面浓眉,腰挂荷花荷包的这人,可是陆良亲?”他问的是吕素和冯靖。
吕素脑海里下意识的回忆起陆良亲的模样,点头应是。
冯靖也更确定的说:“没错,就是陆良亲。”
话落。
陆良亲凭空出现。
“这?”
“殿下,你如何……”
易桢抬手打断众人的追问,解释道:“宓大人的确把破解的方法说得很明白,就是指认画中人的身份。只是这个指认重在从画中辨认出其人身份,而不是凭空猜测。”
“如这陆良亲,我们凭分析得知吕素身边这个人物画像就是他,但是并没有真的看懂画中这个人相,所以说出来的话并不作数。”
庄闫提出疑点,“可是殿下刚刚分明已经看出来,还是没能成功。”
易桢点头,“所以我猜想不仅要看懂画,还需对此人有确定的印象。我不认识陆良亲,单凭看懂的画中特征依旧没能识别出此人。”
而吕素和冯靖是对陆良亲有印象的,所以在易桢向他们两人求证,在冯靖被帮着看懂画像并说出陆良亲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