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进来的时候,看到九姑娘是睁着眼睛的,所以他稍微放心了,听石大夫说不让他和九姑娘说话,他就想走开。
没想到九姑娘的神智虽然不很清醒,却听到了驴二的话,她躺在床上,扭过头来,虚弱的说道:
“别走,我有话说……”
石大夫皱皱眉头:“那好吧,你俩说句话吧,别说太多,免得牵动伤口。”
九姑娘:“大夫,你们能不能出去一下?”
石大夫向女儿挥了挥手,二人一起走出去。
驴二咬着牙,忍着疼痛,走到九姑娘的床前,说道:
“九姑娘,你要说什么?”
九姑娘的脸色惨淡,花容憔悴,虚弱的说:
“驴二,你要想个办法,给俺爹报个信,就说山寨里有内奸!”
驴二吃了一惊:“啊,内奸?”
九姑娘:“对,前天,我和爹带着一帮兄弟下山,本来计划去抢劫东山沟的张大户,但在半路上的时候,俺爹遇到一个多年没见的老朋友,那位朋友有事需要俺爹帮忙,俺爹就带着几个兄弟,去帮他朋友了,我带着其他的兄弟,继续去东山沟抢劫张大户。”
“张大户只是个恶霸,我们去抢他的时候,已经打探过他的情况,他还没当汉奸,手底下没有二鬼子,只有几个护院的,所以爹才放心我带几个兄弟,去抢劫张大户。”
“没想到,我们去的时候,却落进了包围圈,冲过来的不是张大户的护院,而是一队装备精良的鬼子兵,他们早就埋伏好,等着我们了。”
“这次鬼子兵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冲着俺爹来的,如果俺爹没去帮朋友,临时改变了行程,就落进圈套中了。”
“跟着我一起去的兄弟们,不是被鬼子兵杀了,就是被抓了,只有我一个人拼命逃了出来,要不是遇到你,我也落在鬼子手里了。”
“鬼子兵在张大户家中设下埋伏,如果不是我们内部有内奸,鬼子兵不可能知道我们要去抢劫张大户,所以,肯定有内奸。”
“驴二,我现在受伤太重,不能回山寨,你一定要想办法,给俺爹报个信,让他提防内奸,最好能揪出内奸。”
“鬼子兵这次抓不到俺爹,但有个内奸在身边,鬼子随时掌握着俺爹的行动,早晚会抓到俺爹,快去……”
九姑娘本来就失血过多,伤势严重,现在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再另上情绪激动,说到这里,不由气血翻涌,一口气没上来,又昏了过去。
驴二大惊,连忙把石大夫喊过来。
石大夫进来之后,检查了一番,说道:
“你不用担心,她只是情绪波动,引起昏眩,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她可能一时半分醒不过来,就算醒过来,也不能再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你们不能再讲话了。”
驴二只好走出房间,仍由石秀兰送他回到石雄家中。
石雄已经练武回来了,正准备去石大夫家里寻找驴二,看到驴二回来就放心了。
石母端上炖好的老母鸡汤,让驴二吃,驴二满腹心事,食不知味,简单吃了一点,就借口累了,回屋休息。
驴二躺在床上,脑子中想着九姑娘的话。
刚才听了九姑娘的话,他才明白,为什么九姑娘会被鬼子追赶,也明白九姑娘为何落单。
不过,九姑娘让他去山寨报信,他却大感为难。
一来是他也有伤在身,不能骑马,甚至不能乘坐马车受颠簸之苦。
二来,他是从山寨逃回来的,如果去山寨,不可避免会再见到胡少阳,如果霍三爷已经回到山寨,他还有可能活命,如果霍三爷没在山寨,他肯定会死在胡少阳的手中。
想来想去,他只能向石雄求助了。
这时,石雄正好从石大夫家中端来汤药,让驴二喝下。
驴二喝下汤药之后,对石雄说:
“雄哥,此地距离观日峰的青龙寨有多远?”
石雄:“不远,也就是三四十里路。”
驴二:“你认识青龙寨里的人吗?”
石雄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屑的说:“那些红胡子,我可不认识。”
驴二:“雄哥你瞧不起那些红胡子吗?”
石雄:“红胡子就是土匪,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比鬼子汉奸也好不了多少,我怎么会瞧得起他们?”
驴二:“我听说青龙寨里的红胡子,专杀鬼子汉奸。”
石雄冷笑一声:“他们是杀了一些鬼子汉奸,但也干了不少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勾当,不值得佩服。”
驴二这才明白,石雄是瞧不起红胡子的,也瞧不起霍三爷。
这也不能怪石雄,石雄的父亲曾经是个军人,算是官府中人,而红胡子和官府中人正好是对头,石雄做为军人的后代,自然就站在军人的立场,瞧不起红胡子。
驴二本来想请石雄帮他去青龙寨报信,但看石雄瞧不起红胡子,他就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求助了。
石雄见驴二沉默不语,问道:“兄弟,你怎么打听红胡子的事,难道说,你认识他们吗?”
驴二想了想,只好实话实说:“雄哥,我不瞒你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农民,但那位姑娘,并不是我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