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六斤脸色惊慌,匆匆小跑过来,开口问石秀兰:
“秀兰,你爹呢?”
石秀兰:“六斤叔,俺爹还在午睡呢。”
石六斤:“快把他喊起来,有急事!”
石秀兰见石六斤脸色惶急,不敢怠慢,连忙去喊父亲。
石六斤看看驴二,眉头紧皱,说道:“你先留在这里,不要乱跑。”
驴二:“村长,出什么事了?”
石六斤:“鬼子进村了。”
驴二心中吃了一惊,但脸色却很镇定:“鬼子来就来吧,和我有什么关系?”
石六斤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抬高声音对着屋里喊道:
“中轩哥,您起床了吗?”
屋里传来石大夫的声音:
“是六斤兄弟啊,我起来了,你进来吧。”
石六斤向屋中走去,石秀兰从屋里出来。
驴二想听听石六斤和石大夫说什么,就悄悄走到门外,拉住石秀兰,一起聆听。
只听着石大夫从里屋走出来,打着呵欠:“六斤兄弟啊,坐吧。”
石六斤声音焦急的说:“中轩哥,我不坐了。我问你一件事:你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受了枪伤的女人?”
石大夫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石六斤着急的说:“刚才鬼子和范乡长到咱们村里来了,鬼子说,他们有几个兵在咱村附近失踪了,经过他们调查,昨天下午咱们后山有枪声,鬼子认为,他们的人,就是在后山失踪的。”
“鬼子失踪的时候,正在抓捕青龙寨霍三的女儿霍九儿,鬼子要在咱们附近几个村子,搜捕霍九儿,现在搜到咱们村里来了。”
“鬼子和范乡长,命令我通知全村的村民,把所有的村民都召集到广场上,先排查不是我们村的可疑之人,再挨家挨户搜索霍九儿。”
“中轩哥,你告诉我:你这里的那个受伤的女人,是不是霍九儿?”
石大夫:“她还在昏迷着,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我是大夫,不管她是什么人,以救死扶伤为先。六斤,你打算把她交给鬼子吗?”
石六斤:“中轩哥,如果我打算把她交给鬼子,就不会自己先到你这里来了,而是带着鬼子和乡丁,一起过来,直接抓捕了。”
“如果这个姑娘,不是霍九儿,我把她送给鬼子,那是造孽,这种事,我不能干。”
“如果这个姑娘,真是霍九儿,我更不能把她交给鬼子。霍三爷是抗日大英雄,如果我把他的女儿献给鬼子,那我不成汉奸了吗?别说对不起祖宗,被人戳脊梁骨,就是霍三爷知道了,也不会饶了我,非带着手下过来,把我杀了不可!”
“中轩哥,无论这个姑娘是不是霍九儿,都不能让鬼子发现她,不然,鬼子把她抓走了,霍三爷饶不了咱们村子,甚至会血洗咱们村子,而且鬼子也会认为咱们窝藏抗日分子,屠杀全村人。总之,咱们里外不是人。”
“中轩哥,我过来的目的,就是让你赶紧把那位姑娘藏起来,藏得严严实实的,别让鬼子发现她。”
石大夫:“六斤兄弟,总算你还良心未泯,知道不能把那姑娘交给鬼子。你放心吧,我会把她藏起来,不让鬼子发现她。”
石六斤:“中轩哥,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如果你没藏好那姑娘,被鬼子发现了,我保护不了你。为了咱们全村的老少爷们,我会说这是你自己的个人行为,我和全村的村民,都不知情。”
石大夫:“这个我懂,必要的时候,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就行了。”
石六斤苦笑道:“我是村长,你真出了事,我也难逃责任,唉,尽力而为吧。中轩哥,你把那姑娘藏好之后,也带着秀兰赶紧到广场上去。我先走了,时间久了,鬼子和范乡长会怀疑我。”
石六斤说完,匆匆走出房间,看到门外站着的驴二,他眉头皱了皱,对驴二说道:
“你不是我们村里的村民,又没有良民证,你就不要去广场了,免得鬼子把你抓起来。秀兰,你把他藏起来,等鬼子走了,再让他出来,别让他乱跑。”
说完,不等驴二和秀兰回答,石六斤就匆匆走了。
听到鬼子和二鬼子来了,石大夫和石秀兰不敢怠慢,连忙商量把驴二和九姑娘藏在什么地方。
石秀兰:“爹,把他俩藏在咱家地窖里吧?”
石大夫摇摇头:“不能藏在咱家里,我是大夫,鬼子会重点搜索咱家里,地窖里也不安全。”
石秀兰焦急的说:“那藏在哪里?如果现在去藏到雄哥家的地窖里,在街上说不定会被鬼子看到。”
石大夫微一沉吟:“藏到钟子家的地窖里,钟子和他媳妇都不在家,家里没人,就算被鬼子发现了,暂时也不会连累到他们。”
石秀兰连忙点头:“对,藏在钟子哥家最安全!”
钟子的老家,就在石大夫家隔壁,钟子和他媳妇在牟平县城做营生,家里没有人居住,而且只要他们把九姑娘从墙头上送过去就行,不用抬着九姑娘上街,不会被人看到。
石秀兰:“爹,我现在去给九姑娘穿好衣服。”
石大夫:“行,你快去。驴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