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秀兰就把草药熬成了,等药水将冷未冷的时候,秀兰把药水涂抹到驴二的脸上,又把他的眉毛画粗,再剪了自己一络头毛,用胶水粘在驴二的嘴唇上和下巴下面。
驴二对着镜子一照,不由失笑,镜中的自己,竟然成了一个脸色黑黄,满脸胡须的糙汉子,说他三十五岁,别人都会认为他装嫩,说他四十岁,别人也不会有异议。
“这样子,别说城门口的鬼子认不出我来,只怕连英子见了我,也不会认出来了。”
秀兰也是第一次熬制这种药水,想不到效果这样好,也颇为满意自己的手艺。
石虎也连连称赞,认为鬼子不可能认出来了。
驴二又问了秀兰一个关键的问题:
“秀兰,这药水的药效,能撑多长时间?如果药效没了,只怕这胡须遮掩不住我天生的英武之色啊!”
秀兰道:“我也不太清楚,但是医书上说,至少可以保持十二个时辰,也就是一天一夜,二十四个小时。我是完全照医书上的配方熬制的,应该也能保持二十四个小时。”
驴二皱皱眉头:“一天一夜,只怕救不出来雄哥。你多熬制一些,我多带一些。”
秀兰:“剩下的药水,还够用三次的,也就是说,在这四天四夜之中,不会有人认出来你。”
驴二:“虽说我也想尽快救出雄哥,但以防不测,你能不能熬个七天的药量?”
秀兰摇摇头:“不行,四天已经超过了,医书上说,不能连续使用超过三次,三次之后,中间至少要隔开一个月,才能再次使用。”
“是药三分毒,这种药的毒性很大,长期使用,会对皮肤造成很大的损害,轻则皮肤痛痒,重则,皮肤会永久性松弛下垂,恢复不过来了。”
“我要不是担心雄哥,连四次的量都不会给你熬制。”
驴二吃了一惊:“那还是别了,我可不想我那张俊脸,一直变成现在这个怪模样。”
驴二此次下山之前,除了借了一个红胡子的良民证,还把准备给秀兰的十块大洋带了过来,但他现在进城需要钱,就不能再把大洋给秀兰,要留着自己支用,准备等以后再补偿秀兰。
驴二让石虎带着秀兰先回石庄村,他一个人去海阳县城救石雄,因为担心石虎被认出来抓走。
而且他们三人进城,目标有些大,如果石虎暴露了,他和秀兰也会被一起抓起来,不但没救了石雄,还又白搭进去三个。
石虎和秀兰都不肯让驴二一个人去冒险了,二人在买药的时候,就商议好了,现在由石虎说出来。
“二哥,您别劝了,没救回雄哥,我们没脸回村子面对大娘。我们可以不进城,但可以在城外的旅馆中住下来,万一您需要个照应,我们也可以在最快的时间赶过来帮把手,如果我们回村,什么都帮不上你,只能在家中干着急,愁也能愁死人。”
驴二见二人这样说,只好同意了。
三人当即出了小镇,向海阳县城方向赶去,快到傍晚的时候,终于赶到了城门外。
在城门外,有一片小小的集市,集市中不但有小吃摊,还有几家简陋的旅馆,这是方便在夜里城门关闭之后,进不了城的旅人居住的。
驴二眼看天色快要黑了,再晚城门就要关闭了,如果现在进不去,就要等到明天,他不想在城外等,只能赶紧进城,也就顾不上陪着石虎和秀兰找旅馆住下了。
驴二拿了秀兰交给他的易容药水,骑着马,就向城门赶去。
石虎和秀兰先不去找旅馆,有些担心的远远观看驴二进城,万一驴二被认出来,发生打斗的时候,二人也能帮帮手----虽然驴二已经告诉过他们,无论他发生什么事,都不许他们插手。
驴二骑马来到城门前不远处,就跳下马来,慢悠悠的向前走。
城门口,有一队伪军和两个鬼子,在检查着来往的行人和车辆,鬼子只是负责监督,检查的活是伪军干。
在城门的旁边,还有一个岗楼,岗楼里面有更多的伪军的和鬼子,上面有两挺机枪,枪口对准了城门口,一旦发生骚乱,机枪就会向人群扫射。
城门的上方炮楼,又有更多的鬼子和伪军,那上面可是有大炮等重型武器,几十上百号的队伍,如果只有步枪之类的轻型武器,根本不可能攻打进去。
城外的区域广大,鬼子和伪军,只能在重要的关卡布防兵力,再派出巡逻队,来回交叉扫荡,虽然也是兵力密集,但总是顾此失彼,无法全部控制过来。
但对于县城一级及以上的大城市,鬼子和伪军就可以严密布控了,所以,无论是国军,还是八路军,对鬼子的战术,一般都是采用游击战和野地战为主,很少主动攻打县城,毕竟鬼子的武器,远超我军,硬攻硬打,伤亡的代价太大。
一般的红胡子,更是不敢想攻打县城的主意,就算是霍三爷手下的红胡子众多,也轻易不敢触碰县城,只能打打外围的小股鬼子汉奸兵。
此时,鬼子侵占胶东,已经一年多的时间,国军的大部队早已溃逃,剩下的一部分的国军投降了鬼子,成为镇压同胞的汉奸兵,另一部分国军虽然坚持作战,但也转化为地下战,游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