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凤娇感到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全身都在颤抖着。
刘本功和侯香芸的勾搭,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刘本功见了漂亮就拉不动脚,侯香芸又是极有野心的女人,处心积虑要高攀,他们狼狈为奸,她虽然愤恨,但并不伤心。
可是,她没想到,连她的亲弟弟都要瞒着她。
这让她感到被背叛的屈辱和伤心。
她走出官太太的家之后,就快步向丁甲的院子走去。
果然,她还没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停在院门外的刘本功的轿车----
她本来还抱着一丝幻想,认为胡太太是故意气她,并不是真的,但当亲眼看到那辆轿车之后,她就知道,胡太太的确是在气她,但说得也是真的:刘本功和侯香芸在厮混!
丁凤娇感到自己的每一根发丝,都竖立起来了,怒火几乎要喷涌出胸膛,她不顾一切,就要冲过去,和刘本功侯香芸大闹一场。
但是,她刚冲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严重的后果,使她不得不重新冷静的思考。
院门的轿车旁边,有两个抱枪的保安队员,不会让她冲进去惊忧了团长的好事。
如果她在门外大喊大叫,就算能把刘本功引出来,她又能把刘本功怎么样呢?
打,她打不过刘本功,打得过也不敢打。
骂,她又不是刘本功的老婆,凭什么骂刘本功找相好的?
一旦闹将起来,不但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甚至还会引起刘本功的反感,冷落她都是小事,把她抓起来关进牢里都有可能----他刘本功能坐到保安团长的位置,可不是重情重义惜香怜玉的善男信女!
如果现在撕破脸,她和刘本功就没有和缓的余地了,如果不撕破脸,说不定以后还能慢慢拉回刘本功的心,重新得宠。
对于刘本功,她可以既往不咎,重修旧好,但对于侯香芸,绝不能饶了她,一定要找到机会,把她弄死!
当然,不能让丁甲和刘本功知道是她干的----兵荒马乱的年代,人命贱如蝼蚁,她丁凤娇如果要弄死侯香芸,甚至不用一块大洋,只要一个馒头,就能随便找个要饭的,把侯香芸杀死。
想到这里,丁凤娇又慢慢退了出来,没敢闹上门去,没有惊忧到刘本功和侯香芸的私会。
丁凤娇心烦意乱的回到家中,坐在客厅中生闷气。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窝囊,一股无名之火无处发泄,她突然站起身来,在房中乱打乱砸,以打砸东西发泄胸口的怒火。
她砸了一通,感到火气小了些,这才停下手来,忽然看到,她那个窝囊丈夫孙连城,竟然不知何时回来了,就站在屋门口,冷冷的看着她打砸东西,即没有出言劝阻,也没有惊慌逃走,只是冷淡的看着她,神情中,竟然还有些“恶毒”的报复的笑意。
丁凤娇从来没见过孙连城这种表情,平时,孙连城见了她,就像是老鼠见了猫,虽然不敢反抗她,但从来不敢用这种带有报复性的恶毒笑意看着她。
丁凤娇刚发泄了的怒火,又重新燃起来,她怒视着孙连城,骂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娘砸东西吗?”
孙连城仍然没有出言反驳,但却冷笑一声,就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房,看那表情,似乎是懒得和丁凤娇理会,又似乎瞧不起丁凤娇,比起以前的低三下四,此时竟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高傲。
丁凤娇更怒,上前扯住孙连城的胳膊,骂道:
“你冷笑什么,你是不是瞧不起老娘?孙连城我告诉你,谁都可以瞧不起我丁凤娇,只有你孙连城没资格,你个窝囊废!”
孙连城冷笑道:
“我承认我是窝囊废,你倒是去找你那位不窝囊的刘团长啊!嘿嘿,只怕你那位刘团长,正在陪你的小妈,没工夫搭理你吧?”
丁凤娇心中一凉,又惊又怒:
“你胡说什么!”
孙连城带着恶毒的笑意,盯着丁凤娇,笑道:
“我胡说?我下班的时候,看到丁甲正在街上巡逻,刚才过来的时候,又看到刘团长的轿车,就停在丁甲的院门口。”
“既然丁甲不在家,现在在家的,只有侯香芸一个女人,刘团长和侯香芸会干什么,还用我说吗?”
“你们丁家真是好门风,大小姐跟刘团长相好,姨太太也跟刘团长相好。刘团长好艳福!”
“丁凤娇,你一定也是发现了吧,知道自己在刘团长面前失宠了吧,所以你才砸东西发泄吧,哈哈,哈哈,哈哈,你现在终于知道,被人背叛的痛苦了吧?”
孙连城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丁凤娇,他一股脑的把心里压抑已久的痛苦,全部倒了出来,近乎疯狂的大笑着,让丁凤娇也体会一下他被戴绿帽子的痛苦。
丁凤娇刚开始的确暴怒,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用冷酷而恶毒的眼神,盯着孙连城,冷笑道:
“孙连城,你没有资格笑话我。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跟刘本功相好吗?”
孙连城冷笑道:
“为什么?这还用说吧,当然是因为他的权,他的势,难道还是因为他长得帅吗?”
丁凤娇的笑意更恶毒了:
“我跟刘本功相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