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一听到王武的声音,立即感到声音很是熟悉,马上就停下了脚步。
他的脑子异常灵活,一听到声音熟悉,马上就停下脚步,不然,只要他再向下走一步,就会被站在大厅门口的王武看到他的脚,如果他再想向上退去,就会引起王武的怀疑,直接过来抓人了。
他现在马上停步,就没被王武看到他的脚。
他停下脚步之后,立即在脑子中搜索,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
不到十分之一秒的时间,他就想起来了,这个声音他在丁胜天三姨太的房间中听到过,此人就是那天晚上,差点被他当成丁胜天杀掉的那个“奸夫”。
他以前没看到王武的相貌,现在也没看到王武的相貌,但却能凭着声音,分辨出此人,他虽然不知道此人的身份,但却听到了是带人来抓他的,他就立即明白,此人不但是汉奸兵,还是个小官。
驴二的脑子迅速的转动着,思索着:
“那天晚上,这家伙只是听过我的声音,没看到我的相貌,我现在相貌已经改变,只要我装哑巴,不发出声音,就不会被他认出来了。虽然此举冒险,但总比留在这里,把灾祸带给燕子坞要好。”
驴二刚想到这里,就听到楼下的王武继续喊着:
“把每个人都带到我面前来,我要听到他们开口说话,谁敢装聋作哑,就带回严刑拷打!”
驴二听到这句话,刚要下楼梯的脚步,又停下了。
“这家伙真狡猾啊,也是想凭着声音来分辨我!”
驴二就不敢再下去了,反而又悄悄向上退去。
金燕子正追赶下来,看到驴二不下反上,有些奇怪,刚要说话,驴二就转过头来,把手指竖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金燕子不再问了,也跟着悄悄向上退。
二人一直退到二楼,然后转过身来,直奔三楼,又进了金燕子的房间。
驴二把门关上,这才长长出了一口大气,看着金燕子,问道:
“燕子姐,刚才楼下那个二鬼子的声音,你听到了吗?”
金燕子:“没全听清,只听到了一点。”
驴二:“你知道是那个二鬼子是谁吗?”
金燕子:“知道,他上午来过,中午还在这里吃的饭,刚走了没一会。他叫王武,是保安团的一个中队长。”
她说到这里,忽然脸色一变,又说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王武前些天,在丁官屯丁胜天的家中,差点被人打死,就是你杀丁胜天那一天,你们是不是见过面,他能认出你来?”
燕子坞是个酒楼,消息灵通,王武在丁官屯差点被杀,这种事不是小事,金燕子自然早就听说过了。
驴二苦笑道:“我们虽然没见过面,但在黑暗中说过话,他不认得我的相貌,但认得出我的声音,刚才他下的命令,就是让每个人都说话,分明是奔着我来的。奇怪,他怎么知道我在你的燕子坞?”
金燕子的脑子也异常灵活,微一思索就想到了:
“你上午和秀兰出门,你和我说话的时候,王武正好走过来,那时候他听到了你的声音,当时没想起来是你,后来回过味来,就知道是你了。”
驴二一回想,他上午出门的时候,的确看到了几个保安兵进来酒楼,他下午再过来的时候,正好又看到那几个保安兵从酒楼出去,那个领头的保安兵,肯定就是王武了,怪不得王武直扑燕子坞,原来是认出了他的声音,知道他又回到燕子坞来了。
驴二有些没招了!
他现在出去,肯定会被王武从声音中认出来,用水一泼,他脸上的易容水就没了,很容易就知道他是驴二。
他倒不是怕死,只是他被从燕子坞中揪出来,肯定会连累到燕子坞。
可是,如果他不出去,迟早也会被搜出来,燕子坞一样难脱干系!
驴二一愁莫展。
金燕子也很焦急,但她讲义气,微一沉吟,就对驴二说道:
“小驴,你就躲在我的房间里,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出去,我去应付他们。”
驴二摇摇头:
“不行!我到外边的包厢去,真被搜出来,还可以说是来吃饭的,虽然也会给你带来麻烦,但你可以说不认识我,来饭店吃饭的客人多了。但如果从你的房间把我搜出来,你就真的脱不了关系了。”
金燕子冷静的说:
“我有汪道直撑腰,谅那些狗汉奸不敢随便搜我的房间!你不要出去,就在这里等着,我去应付!”
说着,她向门口走去,又转过头来,郑重的叮嘱道:
“记住,你千万不要出去!”
驴二无奈,只好让金燕子出去了,希望金燕子能凭着汪道直撑腰,把王武打发走。
不过,他认为希望不大。
王武既然确定他在燕子坞,就不会轻易离开,除非汪道直现在就在这里,王武不敢不给面子。
但现在汪道直不在这里,王武就不怕了,真要把他驴二搜出来,汪道直肯定不会包庇他驴二,最多包庇金燕子,但金燕子也会很麻烦。
他不能给燕子姐带来麻烦!
驴二的目光一转,看到了窗户,他心头一动,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