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枪的正是石强。
石强拿来了一杆步枪,趴在二百多米之外的一个房顶上,向范知秋开枪。
石强是想打死范知秋的,只是他的枪法不准,没打中要害,只打中了手腕。
但石强的第二枪,就调整了方位,射向范知秋的胸膛,他认为这一枪,就可以取范知秋的狗命了。
范知秋的手腕中弹,惨叫一声,第二枪随即而至,射向他的胸口位置。
但是很可惜,这一枪,石强射击的虽然是范知秋的胸口位置,却恰好被范知秋另一只手中拿着的铁皮喇叭挡住了。
“蹼----”
子弹击在铁皮喇叭上,打破了铁皮喇叭,没击中范知秋的身体。
石强还想再开枪射击范知秋,但这时众乡丁纷纷向他开枪,子弹呼啸而来,迫使他只能伏低身子,无法抬起头来再开枪。
“啪啪啪----”
“怦怦怦----”
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的房顶上,墙角处,院墙头,纷纷传来枪声,这是村民的反击!
村民们拿来了步枪,拿来了猎枪,找到掩体和有利的射击位置,就向广场上的乡丁们开枪了。
虽然村民的枪法不准,距离也远,但架不住人多势众,他们约摸有五六杆步枪,三十多杆猎枪,从四面八方向乡丁射击。
乡丁的步枪虽然射程远,子弹足,但处在广场上的开阔位置,没有掩体,他们想跑进周围的房屋院子寻找掩体,但还没走近,就被躲藏在那里的村民击退了。
不一会儿,二三十个乡丁就被打死了一半,只有十几个乡丁还在顽抗。
范知秋捂着受伤的手,躲藏在台上的一张桌子后面。
整个广场上,只有这张桌子,勉强可以做为掩体,他的手腕中弹的时候,手枪落在地上,顾不上捡起,就赶紧躲藏起来了。
石六斤本想和范知秋拼命,但枪声一起的时候,范知秋就躲藏起来了,而且前面有几个乡丁保护,石六斤冲不过去,只好转身向村屋方向奔跑。
乡丁们只顾着向枪声传来的方向开枪射击,没有开枪射击没有拿枪的石六斤,村民更不会向自己的村长开枪。
石六斤终于逃到了安全的地方。
石六斤从一个村民手中夺过一把猎枪,向范知秋躲藏的位置开枪,但是很可惜,他打了几枪,都没击中范知秋。
乡丁们被打急了,又没有掩体,想冲出去,但四面八方都是村民的枪声,一时间不知道往哪里冲,只能缩在广场上,处于挨打的局面。
范知秋没想到石庄村的村民如此强悍,竟敢反击,他刚开始有些惊慌,但很快就镇定下来。
他范知秋能混到这个位置,手下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害了多少人命,凭的可不是胆小怕死,而是心狠手辣,见机行事。
范知道躲藏在桌子下面,观察着形势,见他的乡丁死了一半,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心中有了主意,立即传令:
“赶紧把死去的伙计们的尸体搬过来,叠成沙包,快!”
乡丁之中没有几个好东西,根本不会怜悯已经死去同伙的尸体被当成沙包打,立即分成两伙,一伙向村民开枪射击,掩护另一伙搬动尸体,另一伙赶紧把十几个同伙的尸体搬过来,叠成人肉沙包,做为掩体。
掩体一叠成,十几个乡丁缩在人肉沙包的后面,相比就安全了很多,不再有人员伤亡了。
村民们见打不到乡丁,枪声渐渐稀落下来,节省子弹。
早有乡丁为范知秋包扎了中弹了手腕,并递给了范知秋一把步枪。
范知秋躲在掩体后面,端着步枪,大喊道:
“老石,石六斤,商量商量?”
石六斤站在一个院墙后面,探出脑袋,大骂道:
“商量你奶奶个熊!你杀我们村民的时候,跟我们商量了吗?”
范知秋:“老石,这是皇军交代下来的差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只要你今天放我走,我保证不向皇军告发你,还会替你向皇军求情,叫他们不在你们村子建据点。你们村子就安全啦!”
石六斤骂道:
“我信你个二鬼子!你个狗汉奸,一口一个皇军,真是个铁杆走狗。范知秋,今天你的鬼子爹,也救不了你的命,你休想活着走出石庄村!”
范知秋骂道:
“石六斤,别他妈给你脸你不要,老子这里有大枪,有子弹,我不出去,你们也不敢过来,咱们就这样僵着吧。”
“这边的枪声一起,皇军的大部队很快就会赶过来,到那时候,你们村里,一个也别想活!”
“你把老子放了,老子还能念在以前的交情上,替你们向皇军求情,就说这里来了八路,我的手下都是被八路打死的,保证不会让你们村子出事。”
范知秋这是在虚张声势,鬼子最近的据点,距此都有二十多里,枪声传不那么远,除非是炮弹轰击。
而小野中佐到他的乡公所的时候,倒是带了一支五十多兵力的小队,但都怪他一时大意,没带鬼子兵来,只带了自己的乡丁,他让鬼子兵在他的乡公所喝茶,只怕就在他被困的这会,鬼子兵还毫不知情,正在品尝他的好茶呢。
他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