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青骂道:
“你说得是什么狗屁混帐话!你自己不嫌害臊吗?别说现在周庄人和石庄人,是栓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就说这武器吧,这武器可是人家石庄人用几百条人命换来的,你拿了人家石庄的武器,却不肯救石庄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是爹生娘养的吗?”
那人被骂得满脸羞愧,不敢作声。
周长青骂完那人,又瞪着众人,声色俱厉的说道:
“咱们虽然都是大字不识的农民,但老祖宗教过咱们,做人要讲信用,讲义气,咱们拿了石庄人的武器,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石庄人救出来,否则,就是不仁不义的混帐王八蛋!”
众人纷纷说道:
“长青叔,您说得对,咱们拿了石庄人的武器,就要救石庄人。”
“长青哥,打鬼子杀汉奸,是咱们所有胶东爷们的事,不分什么石庄人周庄人,大家伙都是胶东人,都是中国人!”
“打鬼子杀汉奸,我们不怕死!”
周长青见众人都同意了,也就不再喝骂了,转头对驴二说:
“二子,俺们都没打过仗,这支队伍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打,俺们就怎么打。你别怕俺们的人被打死,打仗就会死人,谁死了谁光荣。”
此时,已经是晨曦初升,天色大亮的时光了。
晨光之下,驴二一双锐利明亮的目光,缓缓从二十多个人面前扫视,坚定有力的说道:
“刚才有一位大哥说得好,打鬼子杀汉奸,是咱们所有胶东爷们的事,不分什么石庄人周庄人,大家伙都是胶东人,都是中国人!”
“长青叔说得更好,打仗就会死人,谁死了谁光荣,我赞成这句话!”
“生命是宝贵的,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活着?但是,如果我们贪生怕死,谁都不肯去死,不肯牺牲自己,我们就打不过鬼子汉奸,越怕死,死得反而越快。”
“活着的时候,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但真要打起仗来,就要像个爷们一样,不要怕敌人的子弹,不要怕敌人的刺刀,更不要怕敌人的炮弹。要是怕,就不要上战场了,等着做亡国奴吧。”
“我这样说,不是让大家不顾性命的去拼命,而是告诉大家,该拼命的时候,就不要怕死,就要去拼命。”
“但是,该躲藏的时候,我们也要好好的躲藏,不被鬼子抓到,不被鬼子杀死,我们留下命来,是为了更好的打鬼子,杀汉奸!”
“好了,话不多说,怕死的,就留在山上,也不要回周庄了,因为用不了多久,鬼子汉奸就会赶到周庄,周庄会成为战场。”
“是爷们的,就拿起武器,跟着我去救石庄人!”
驴二的话,听得众人热血沸腾,纷纷表示跟着驴二打鬼子杀汉奸,营救石庄人。
众人有人拿着轻机枪,有人扛了两三个步枪,有人背着驴二和石金,一起向山下走去。
在快要出山的时候,驴二命令众人停止前进,他要先观察地势,再根据地势,制定攻击和营救的作战计划。
驴二拿起缴获的一个日军指挥官的望远镜,向日伪军的临时据点望去。
从驴二隐身的地方,距离石庄不过二里多路,虽然也能看清事物,但总比不上望远镜清楚真切。
他看到,日伪军的临时据点,就是搭起的几个帐篷,帐篷旁边,悬持着日本军旗和伪军的军旗。
他听石金说过,石庄人被关押在帐篷不远处的一个没被炸毁的房屋中,日伪军在帐篷中居住。
但是,他从望远镜中,并没有看到帐篷附近有日军活动,只有六七个伪军的身影在晃动。
他移动望远镜,看到一个院子中,还有四五个伪军在活动。
整个日伪军的据点,和整个石庄村,他只看到十几个伪军的身影,并没看到日军。
驴二感到奇怪,现在天色已经大亮,日军已经起床了,怎么只有伪军,没有日军,而且只有十几个日军,只是一个班的兵力,根本不是一个排的兵力,一个排至少三个班,三四十个人才对。
驴二又观察了一遍,仍然没发现日伪军隐藏的迹象,只有帐篷旁边和院子中的十几个伪军。
驴二把望远镜递给石金,让石金观看。
石金看后,也感到奇怪,说道:
“奇怪,昨晚明明有十几个鬼子,四十多个汉奸兵,怎么鬼子不见了,汉奸兵也只有十几个了。”
驴二说道:
“可能鬼子带着大批的汉奸兵,又去抓劳工了,现在只有十几个汉奸兵,正是咱们救人的好机会。”
石金道:
“他们是不是藏起来了?二哥,如果鬼子汉奸真藏起来了,如果我们这样攻过去,只怕会吃亏,中了埋伏。”
“我虽然很想救俺村的老少爷们,但就怕中了埋伏,不但救不出来俺村人,还会让周庄人送命。”
周长青在旁边说道:
“二子,金子,你们不用管俺们周庄人,刚才说过了,俺们不怕死,只要能救出石庄人就行。”
驴二微一沉吟,说道:
“为了不中敌人的埋伏,我去给这帮汉奸兵谈判。”
他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周长青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