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凤仙告辞先走了。
驴二点了很多菜,连十分之一都没吃掉,他叫来店伙计打包,带着大包小包的走出“来凤楼”。
一直担心的朵儿看到驴二出来,这才放心,连忙上前,询问孙凤仙约见他的原因。
驴二见街上人多,对朵儿说回去再说。
驴二和朵儿,到了铁莲花的家中,把打包的饭菜,送给那些小伙伴。那些小伙伴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饭菜,人人吃的不亦乐乎。
燕子李三已经清醒过来。
驴二从日军那里盗来的药品,都是西药,药效比中药发挥的快,燕子李三虽然受伤严重,但在药效的作用下,据燕子李三自己说,他应该能活下来,但至于要躺多久才能恢复,他自己也不能保证了。
燕子李三失血过多,驴二在“来凤楼”点菜的时候,特意点了一个乌鸡汤,就是准备打包回来给燕子李三补身体的。
朵儿上前见过燕子李三,称燕子李三为“师叔”。
燕子李三望着朵儿,目光中充满了怜悯和追忆,说道:
“我和师兄已经快二十年没见了,想不到今天见到了他的徒弟。”
“朵儿,其实我在牟平城中,是见过你几次的,只是没想到你是师兄的徒弟,要不然,咱们叔侄也不会到现在才相认了。”
朵儿有些凄凉的笑了笑,说道:
“我师父从来没提过燕子门的事,可能在他心中,根本没把我当徒弟吧。”
燕子李三摇摇头,说道:
“朵儿,这不怪你,我师兄不告诉你他是燕子门的人,是因为他和我们的师父,发生过不愉快的事。”
“我们燕子门,虽然干的是盗术,盗术在别人看来,是不入流的偷盗,但我们本门中人,却认为这是一门艺术,只能用盗术劫富济贫,不能为非作歹。”
“我师兄的技艺最高,也最得我师父喜爱。可是,他被仇敌追杀,伤了一条腿,行动不便,盗术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凭着他以前的技艺,就算伤了一条腿,也仍然是很厉害的盗术高手。”
“可是,我师兄他的心气高,做什么事,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他认为,自己的腿伤了,无法在盗门成为最顶尖的人物,所以他就打算另辟蹊径,学习赌门千术。”
“赌术主要靠手法,不受伤腿的限制,他认为,如果他学习赌术,就会成为赌门的绝尖人物。”
“我们燕子门虽然在外人眼中,干的是不入流的盗术,但我们却瞧不起赌术,认为十赌九诈,非正人君子所为,所以,师父不许师兄学习赌术。”
“师兄却认为,无论盗术还是赌术,都只是一种手段,盗术可以劫富济贫,赌术同样也可以劫富济贫,关键是施用者的心术,心术正,盗术和赌术,都可以用来做正事,心术不正,盗术和赌术就都是旁门左道。”
“就因为看法不同,师父和师兄发生了争执。”
“师父一怒之下,要把师兄逐出师门,说他若是练习赌术,以后不许他说自己是燕子门的人。我师兄也是倔脾气,因此负气出走。”
“朵儿,你师父之所以不向你提燕子门的事,不是因为他没把你当徒弟,而是因为,他以为我师父已经把他逐出师门,他可能是感到羞愧,也可能是还在跟我师父置气,才不说自己是燕子门的人,当然也就不会告诉你了。”
朵儿苦笑道:
“既然我师父被逐出师门,那我也不能算是燕子门的人,不能称你为师叔了。”
燕子李三摇摇头,说道:
“其实,你师公对你师父最为钟爱,他只是嘴上说说,要把你师父逐出师门,但从来没有在本门中正式公布,没正式把你师门逐出师门。”
“后来,你师父果然在赌术上再创辉煌,成为顶尖的赌术高手,他用赌术蠃来的钱,做了不少善事,为灾区捐款,救济贫困儿童。”
“你师公听说这些事之后,认为你师父说得对,只要心术正,无论盗赌术还是赌术,都可以用来帮助别人。”
“可惜,你师公一直没有机会和你师父重归于好,他在临终之前,还盼望着能见到你师父,把他重新纳入燕子门,冰释前嫌。”
“你师公叮嘱我,见到师兄的时候,一定要把他的心意,转告给师兄。”
“朵儿,一来你师公并不曾把你师父逐出燕子门,二来,就算当时逐出了,后来也打算让他重归燕子门了,所以,你仍是我燕子门的弟子,我还是你的师叔。”
朵儿心中感动,亲昵的喊了声“师叔”,又问道:
“师叔,从我师父离开师门这后,你一直没见过我师父吗?”
燕子李三说道:
“我比师兄年龄小个七八岁,师兄离开师门的时候,我刚二十多岁,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认为师兄不应该跟师父顶撞,所以,就算是见了师兄,也是视而不见。”
“后来,师父病重,我接任了燕子门的掌门,师父临终前,叮嘱我要和师兄冰释前嫌。我就打算找到师兄,把师父的心意转告他。”
“可是,还没等我去找师兄,我的一位朋友就出事了,我杀了韩主席的大公子,自己也被追杀,好几次差点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