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长知道妻子胆子小,没告诉她实情,只是平淡的说:
“我来对你说一声,下午我要去济南了。”
肖秀芝哦了一声,说道:
“是去拜访唐省长吗?”
张县长说:
“对,你也知道,烟台方面是帮不上我的,只有唐省长才能帮上我。”
肖秀芝担忧的说:
“老张,如果唐省长不帮你呢?”
张县长安慰道:
“唐省长是我的老上司了,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行了,你歇着吧,我去工作了。出发之前,我就不回来了。”
张县长说完,又转身走了出去。
肖秀芝忧愁的叹了口气,望着丈夫的背影,欲言又止。她只是个家庭妇女,虽然知道丈夫现在遇到了难关,她却帮不上忙,只能暗中担忧。
张县长这次来见妻子,只是为了说自己去济南,并没有叮嘱太多,他知道妻子藏不住事,喜怒形于色,不把真相告诉她,一来是担心吓到她,二来也是担心她会露馅。
张县长回到办公室之后,把田秘书叫过来,让田秘书把张平喊过来,他要叮嘱一番这次去济南的事项。
很快,田秘书和张县长并肩站在张县长的面前。
张县长说道:
“小田,小平,两个小时之后,你们就要跟我去济南了。小田,工作的事,你交接给别人了吗?”
田秘书说道:
“回县长,我都安排好了。”
张县长又问张平:
“小平,你那边呢?”
张平说道:
“车辆刚刚检修了一遍,油箱里加足了油,又准备了两桶油,以备路上用,没有问题了。”
张县长道:
“很好,我也刚刚对你婶婶说过了,两个小时就要出发了,时间紧,我就不回家了,还要赶紧处理一些公务。”
“小田,小平,你们去忙吧,两个小时之后,咱们在院子里会合。”
田秘书和张平答应了,转身走了出去。
张县长把田秘书和张平叫进来,是故意告诉他们,自己不回家了,如果这两人之中,谁是内奸,就会趁这个机会,去他的家中取枪。
张县长等田秘书和张平离开他的办公室之后,他就倒了杯茶,搬了张椅子,坐在后窗前,从后窗观察谁去他的院子。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从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他的院门。
为了避免被内奸看到他在观察,他双把窗帘拉上,他从窗帘的缝隙中向外望,这样一来,他能看到外面,外面却看不到他。
等了一会,他看到田秘书向后面走去。
他在心中冷笑一声:
“果然这个姓田的是内奸!”
但是,田秘书虽然是向后面走去,但并不是进他的院子,而是进了第二个院门。
张县长知道,第二个院子,是副县长的家属院,副县长是田秘书的亲叔叔,田秘书去自己的叔叔家里,合情合理。
张县长不甘心,他认为田秘书很有可能,是先去他的叔叔家中,再去他的家中取枪。
就在张县长准备继续观察的时候,忽然有人敲门,是办公室主任的声音。
张县长无奈,只好拉开窗帘,移开椅子,坐回到办公桌后,才说道:
“进来。”
办公室主任是来请示工作的,因为张县长要去济南,这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三五天,办公室主任要提前请示不少工作。
张县长把工作安排好,等办公室主任走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等他回到窗口,继续观察的时候,恰好看到他的侄子张平,从他的院子中走出来。
张县长的心头一沉,知道就在他向办公室主任安排工作的时候,张平已经进了他的院子,而且已经出来了。
张县长心头有些揪痛:
“难道说,内奸真是小平?我待他不薄,甚至比对儿子还要好,他竟然背叛我?”
“也许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去向婶婶道个别,不是去取枪。”
张县长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堂侄会出卖他,但他必须调查清楚,不然,带个内奸在身边,不但他有危险,他的儿子和老婆以及情人,全都有危险。
张县长走出办公室,来到走廓上,从二楼的走廓,向楼下的院子中观察。
很快,张平就从后院走进了前院,进入张县长的视线。
张县长看到,张平径直向院子外边走了出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张县长的心头更痛,如果内奸是张平,他可能已经取到了手枪,现在是把手枪送出去了。
虽然张县长不知道内奸为什么要取日军大佐赠送给他的手枪,但也猜到,内奸很可能是要用这把手枪对他进行栽赃陷害。
张县长知道,就算已经确定张平是内奸,确定张平拿到那把手枪了,他也不能追上去索要,因为,那样就是撕破脸皮了,他无法离开了。
他能做的,只能装糊涂。
张县长等张平离开之后,他立即下楼,回到自己的院子之中。
肖秀芝正在院中浇花,看到张县长又回来了,大为惊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