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端坐在马背上,用冷厉的目光,盯着伪军队长,冷冷喝道:
“你他妈嘴里放干净点,惹急了老子,老子一枪蹦了你!”
驴二这么一硬气,伪军队长反而软了,害怕了。
虽然驴二穿着普通,但身上那份气势,却不像是小人物,而且伪军队长知道,县城的便衣队,都是穿便装,此人这么硬气,难道是便衣队的人?又或者是团部派下来的密探?
英子见驴二这副强硬姿势,心中又是佩服,又是担心,佩服的是驴二胆子大,担心的是,驴二现在有多嚣张,被敌人认出来的时候就会有多狼狈。
伪军队长换上一副笑脸,说道:
“先生,你别生气,我是真不认识您,请问,您是哪位?”
驴二哼了一声:
“你的身份太低,不配知道我的身份。换个太君过来。”
那个一直端坐在马背上的日军小队长,拍了拍马,走近过来。
驴二看了看日军小队长,又问伪军队长:
“你们这里面有翻译官吗?”
日军小队长用虽然有点生硬,但能听懂的汉语说道:
“不用翻译官,我可以和你交流。先生,你是什么人?”
驴二不答反问,说道:
“太君,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军衔和职务?”
日军小队长微一沉吟,说道:
“我叫一条竹子,少尉军衔,现任驻防黄集乡的小队长。请问先生你是什么身份?”
驴二明白了,原来这伙日伪军,是黄集乡的鬼子汉奸,他的确和他们打过仗,但日伪军死伤惨重,他不认识这伙日伪军,一来是没近距离交锋,二来,这伙日伪军很可能是新调过来的。
驴二仍然不答反问,说道:
“一条少尉,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一条竹子说道:
“我们刚抓了几个共党,正准备押送到黄集镇上军营。”
驴二仍然问道:
“请问,军营有电话吗?”
一条竹子道:
“有。这位先生,你问了我这么多问题,我都是有问必答,现在,是不是应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驴二笑了笑,说道:
“一条少尉,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也需要保密,现在人多嘴杂,我担心他们会泄露我的身份。”
“这样吧,既然你们要回军营,不如我跟你们一起去军营,到了军营之后,你给县城总部的玉置太郎中佐打个电话,他会证明我的身份。”
驴二说到这里,掀开腰间的衣服,把匕首拿出来,又笑道: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枪,只有这一把匕首,可以交给你,就算我是敌人,没有武器,也造不成什么破坏。”
“哦,对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叫段六,其他的,暂时不能多说了。”
一条竹子微一沉吟,说道:
“段先生,你是便衣队的吗?”
驴二神秘的一笑,说道:
“一条少尉,你问的有点多了哟,你的军衔,有点不够大。”
一条竹子见驴二在他们面前,谈笑风生,神情自若,而且谈到了玉置太郎,就不敢再多问,态度恭敬起来,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段先生跟我们走一趟了。”
驴二催马上前,经过英子面前的时候,还冲英子微微笑了笑。
英子虽然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狠狠”瞪了驴二一眼。
驴二和一条竹子,以及伪军队长,骑马并排而行。
日伪军队伍又开始行走了。
伪军队长见一条竹子都对驴二这么客气,他不由更心慌了,担心驴二还记着刚才他的不敬,他凑近驴二,陪着笑脸说道:
“段先生,刚才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是自己人。在下名叫姚动,是黄集乡皇协军的中队长。”
驴二淡淡的说:
“哦,你们新任团长孙凤圣,我认识,几天前还在一起喝过茶,我和你们老团长邓春来,也打过交道,在一起喝过酒,可惜啊,邓团长被驴二害了。”
姚动见驴二提起他上官的名字,对驴二更加恭敬了,不停的拍着“段六”的马屁,却不知道面前这个“段六”,正是杀死他们老团长邓春来的真凶驴二。
由于距离较近,英子听不清驴二和日伪的谈话,她不知道驴二用了什么办法,让日伪都对他恭恭敬敬的,但她对驴二却大为佩服。
“二子这家伙,打小就没一句实话,满嘴跑火车,以前,总认为这是他的缺点,现在看来,反而成了他的优点。”
“希望二子能把我和同志们顺顺利救出去,他自己也能平平安安的。”
驴二和一条竹子及姚动闲扯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他问道:
“后面这几个是什么人?”
姚动道:
“是共党。”
驴二道:
“怎么抓住的?”
姚动道:
“共党现在在胶东一带,正在建立什么抗日民主政府,在不少地方里建立了他们的组织,除了县政府,还有区政府,村子一级还有村委会,村委会还有什么农救会、妇救会等等民兵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