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子时,湾西地区泥泞的山路上,一片寂静。夜色深沉,仿佛一张巨大的幕布笼罩着大地,只有微弱的星光点缀其间。一辆军用卡车和三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在这片荒凉的山路上缓缓前行。经过接近四个小时的跋涉,车队已经距离湾西海边的小渔村东岛村不到六十里。
驾驶着位于车队当中的吉普车的华强,面色显得有些疲惫。长时间的驾驶让他感到困意一阵阵袭来,但他的双眼仍然紧盯着前方泥泞的山路,生怕出现任何意外。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那名面容白皙清秀、甚至带着三分妩媚的年轻男子,此时正拿着一块怀表,认真地查看着时间。
华强略有些不耐烦地开口道:“兄弟,折腾了大半夜,差不多了吧。这外面哪有华国的人,两位公子有些谨慎过头了。都几个小时过去了,要是真有人的话,早就朝我们动手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和抱怨,显然对这样的长途跋涉感到疲惫不堪。
那名年轻男子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华强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前面找个地方靠边停,休整半个小时。我就给大公子跟二公子发信号。”他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华强听了这话,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作为下属,只能服从命令。于是,他加快了车速,寻找着合适的地方停车休整。
不久后,车队在一片相对平坦的空地上停了下来。华强和车队的其他成员纷纷下车活动筋骨,缓解长时间的驾驶带来的疲劳。
夜风轻轻吹拂着,带着一丝丝凉意。车队成员们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着,试图在这漫长的等待中找些乐趣。
华强心中的不满情绪持续翻腾着,在他看来,两位公子完全就是多此一举,白白折腾。
百无聊赖的华强忍不住将目光投向那名年轻男子,听闻大公子一向有龙阳之好,此人长得如此白净,跟女人似的,大公子有这么信任他,该不会......
华强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龌龊之事。
半小时后,那名年轻男子——小远从车上取下一堆零件,开始熟练地组装起来。他的手指飞快地移动着,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仿佛经过无数次的练习。不一会儿,一堆散乱的零件就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个微型电报机。
他迅速操作着电报机,将一条简短而重要的讯息发送了出去。这条讯息将告诉地道补给点中的黄家两兄弟,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安全无虞,可以准备离开了。
地道中,黄长丰静静地等待着。当他收到小远传来的讯息时,嘴角终于勾勒出一丝笑意。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心里的大石头也仿佛落地一般。他站起身来,对着兄长黄长林开口道:“大哥,小远发来讯号,无任何异常,我们可以离开了。”
黄长林闻言,精神一振。他点点头道:“看来,北贼那边,并没有盯上我们,不过是我们庸人自扰之罢了。走吧,我们得赶紧跟上小远他们,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常玮听到这个消息,也立刻振作起来。他呼喊着其他蜷缩在地上休息的护卫们:“都打起精神!起来了,准备出发!”
另一边,华强看着小远拆解电报机,将零件投入火堆中销毁,忍不住开口道:“怎么样,现在已经确认了安全,我们是不是该回去,接两位公子跟夫人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急切,似乎想要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然而,小远却神色冷淡地摇了摇头,道:“不必了,他们自然有离开的办法。我们继续出发,去东岛渔村。那里有提前准备好的船只,我们在海上跟大部队汇合。”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华强听了这话,怒气冲冲的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碾灭,嘴里不满的嘀咕着,若是用不上自己,那何必要自己专程守在地道外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接应呢?
“营长!这不是耍我们嘛。”
华强怒不可遏的扇了自己手下的士兵一巴掌,瞪着眼睛喝骂道:“就是话多是吧,上层怎么安排,你就怎么去做,而不是跟个怨妇一样在这里喋喋不休。”
很快,重新坐回驾驶位的华强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是逃离了湾北城这个旋涡,至少是免除了性命之忧。
地道内,昏暗的灯光下,黄家两兄弟黄长林和黄长丰一左一右地搀扶着他们的母亲宋远清。这位曾经风光一时的夫人此刻显得有些疲惫和憔悴。在他们的周围,大批护卫簇拥着跟随他们前进,眼神机敏而警惕,时刻准备着应对任何突发状况。
一行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地道中,脚步声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回荡。
终于,他们来到了地道的出口。此刻,已经是深夜时分,万籁俱寂。夜色如墨,只有偶尔响起的蝉鸣打破了这份宁静。
当黄家一行人走出地道的那一刻,只见两辆崭新的六轮吉普车突然出现在地道外的河滩空地上,车身漆面光滑如镜,在月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十几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手持武器,站立在车旁,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