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树贵听着外面动静和自己有关。
他心里难受,也慌张。
还是连累明月他们一家了。
不过,他现在没法儿出去,毕竟,此事因他而起,他若是出去,岂不是火上浇油。
“李香兰!你作孽不得好死,往我们身上扯什么?”
“可不呢,你得了我家多少好处,否则的话,怎么就上赶着添!估计是我们那份儿也被你独占了,你才气急跳脚的吧!”
乔秀菊这段时间在县城老三家那个破瓦子屋里挤着住。
周围住的那些丫鬟婆子,都是什么府中的粗使婆子,说出的话,恶毒又气人,她也算是学到一些。
乔秀菊见李香兰那张气红的脸,只觉得心里痛快。
以往在村子,就没有骂过她的时候,今儿算是得着了。
“我就是抢的你们那份,你能咋滴?明月就是稀罕我,我当她是我闺女疼,不像你们,整日里说打就打,说骂就骂,现在人家得了好了,你们来,不可能!
一万辈子都不可能!
我吃香的吃饱的,你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们就挨不过这个冬天!活该!呸!”
李香兰索性来个油盐不进,她是气得慌,但不会真被乔秀菊的话戳心窝子!
“你多能耐啊,有奶就是娘的,谁有东西,你不就上赶着找谁吗?”
“对,我就是,你想上赶着,谁要你啊?城里的员外要你?要入土,找你陪呢!”
李香兰想着上次那个李员外,气的心口都疼了。
“不过,你一个不太够,员外至少得让俩伺候的,你俩就差不多,不然再加一个王婆子啊?三人,捏腰捶腿揉腚,正合适!”
李香兰叉腰指着他们鼻尖儿骂。
江明星晌午也吃了不少龙虾,开始没那么难受,也没有江明月那般厉害。
此刻才挣扎着起身。
宋兰花本来睡得沉,是因为明月给她的汤里加了药。
这会儿也总算是醒了。
小驰早就被吵醒了,他气的满脸通红,却只能咿咿呀呀的喊,眼泪都掉了下来。
“哎哟,娃娃不哭,娘去看看。”
宋兰花下床,往门口走去。
“谁啊!”
她刚起来,还有些懵,只问了一声。
一瞬间,吃瘪的乔秀菊和吴春芳找到了发泄的口子。
“狗娘养的宋兰花,难为爹娘记挂你肚子里的那块肉,生了都不放个屁,你个遭瘟的东西!糟瘟的小野种!”
宋兰花听着外面熟悉的声音,眼泪一瞬滚下。
他们竟然…
“你们…你们这群王八羔子…”
“砰”的一声,堂屋的门直接被抢先靠近的李香兰给关上了。
“兰花!你看好了孩子!别出来,也别听他们犬吠!老娘今儿就在这里,我看谁敢动!”
李香兰也有些纳闷儿,明月那丫头做事都是完全的,今儿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出来。
都叫骂了半天了,除了李香兰和宋兰花谁也没瞧见。
“爹,娘兴许江明月他们没在家。”
“那俩小贱人都没在,江大山也不在,再说,他腿还没好,也没什么用。”江三林算计着。
“不如,咱们直接把那个小崽子抢了,卖出去,连带着那个贱人也卖了!我看,这段时间,她将养的不错!”
“对,就这么办。”
吴春芳和乔秀菊瞬间达成共识,刚才就那一眼,她们心里的嫉妒已经滔天。
“滚出去!”
江明星控制住了自己的不舒服,很快来到了李香兰的身边。
“婶子,多谢你了。”
“丫头,你怎么了?我瞧着你脸色不对。”李香兰关切道。
“没事儿,晌午吃饭吃醉了,好多了。”江明星扶住李香兰。
“滚出去!”她的声音凛冽,目光巡视着在场的人,随即,发现了不远处的镰刀。
江明星几步上前,把镰刀窝在了手中。
“这个小贱人怎么在家?”
乔秀菊瞬间压低了身子,眼神警惕的观察四周。
这俩小贱人总是在一起的,再者说,江明星这个小贱人,也不是那么好收拾的。
江柳儿和江莺莺一直跟在身后都没说话。
此刻,见着江明星,两个人眸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曾经,这个贱人,为了要点吃的,乞求他们,都要跪着的份儿!
那张遮挡了大半张的脸的胎记,看上去又丑,又恶心。
说话畏畏缩缩的,人都不敢见。
但是现在,她脸上的胎记不见了,皮肤好的透亮,红润,挺翘的鼻梁,白皙纤细的脖颈。
虽不如i另外那个小贱人好看,却也清秀颇有底蕴。
“江柳儿,咱们可是都看见了,她现在去城里卖粮,就在衙门口,连那些衙役都护着她,站在她身边的!”
“小浪蹄子,还真学会勾搭男人了!去衙门口出风头!不要脸!”
“她那张脸,本来就糊着胎记呢,就算现在不糊了,也难看的要死。”江柳儿攥紧了手里的石块儿。
这是刚才进山之前,她捡来的,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