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仁美一行并没有久留,聊了片刻之后便启程了。
这让正在嗦面的苏镜有些不知所谓。
难不成这刘大人叫自己过来就只是为了寒暄?不过想想也是,毕竟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苏某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
匆匆吃完面,正准备上路的时候,邻桌的一队行脚商人也刚好启程。
其中一位青年背着竹篓,转身的时候,大竹篓不小心撞在了苏镜腰间。
“呀,这位爷,实在不好意思。”青年赶忙道歉。
苏镜忽而感觉自己手间多了一物,眉头一挑,并未多说什么。
走出驿站有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打开攥在手心的纸条,这是刚刚那青年趁乱塞进自己手里的。
纸条打开,上面写着一行小字:
尸道人在附近。
苏镜深吸一口气,那行脚商青年的身份,自是不言而喻了。
驭尸门的那位吗。
尸道人,那邪祟果然跟上来了,不知道过了这么些天对方的实力有没有恢复。
上次在焚尸房,自己是靠着大黑狗的功德金身才将对方重创,如若正面对抗,还真没有多少把握。
不过,有驭尸门青年在,想必也不会那般被动。
苏镜紧了紧腰间的绳子。
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把尸体送到万和县,否则一旦战斗,自己的行动容易受到制约。
与预期中的一样,今天果然是个适合赶路的好天气,天高云淡,阳光温暖。
刘府的一行人已经偏离了官道,走在了山间的小路上。
刘仁美坐在马上,低着头,不知在沉思着什么。
前面探路的家丁折了回来。
“报老爷,前面再走些就到一荒村。”
刘仁美抬头,道:“嗯,大家到村子里歇歇脚再赶路。”
“谢大人!”
众人都是脸上一喜,这山路难行,家丁们可不像老爷、管家一样有马匹,虽走得不远,可这上坡下坡的确是费脚力。
能休息,自然是最好了。
到了荒村,家丁们将绑在马上的行李卸下,开始找阴凉处休息。
“诶,我听说这村子前段时间还有人住的,后来遇见一变尸,将村上的人都杀光了,才变成了如今的荒村。”一家丁闲来无聊,对凑在周围的几人说道。
“真的假的?”有人显然不信。
“估摸着是真的,我去好几个房间看了,里面的灰尘不厚,说明前段时间的确有人居住。”
“说不定别人只是搬走了呢?”
几人众说纷纭。
龚叔四处望了望,才发现林秋梧不知到哪去了,于是起身拍了拍屁股。
没找多远,便看见自家侄子正站在一座小坟包前。
坟包的木质墓碑已经歪斜,只是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刻的字:
秀才郑三之墓。
说来奇怪,这深秋时节,墓碑旁居然长出了一根绿色的藤蔓,揉揉嫩嫩的,正沿着墓碑往上攀爬。
“在这干嘛呢?还不抓紧时间歇歇脚,还有很远的路要走。”龚叔走过来,拍了拍青年的肩膀。
林秋梧有些木讷地点点头,说道:“我想找地方蹲一下,马上就回去了。”
龚叔有些疑惑,关切道:“不是早上才上过吗?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
见对方摇头,只好嘱咐一句“别走太远”便回去了。
这荒村到处都是荒废的房子,随便找一间蹲就好了。
此时,在不远处的一件废弃土房里,三人正靠在墙根,听着不远处家丁们的喧闹。
正是血刀门三人。
那年级最小的青年手中拿着一柄短刀,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脸上挂着残忍的笑意:
“这伙人看起来挺有钱的,把他们全杀了,我们就发了。”
“老三不要命了?我打听过了,那是当朝翰林院侍读刘大人的队伍,别惹事。”
“是啊,老三你这性子也该收一收了,万一惹上不该惹的仇家,我们兄弟二人都要被你坑死。”刀疤脸也附和着说道。
见状,年纪最小的青年也只好收敛起自己的杀意。
不过就在此时,土房的门居然被缓缓推开,一个穿着家丁模样衣服的人走了进来。
“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来投,嘿嘿。”青年的杀意又燃了起来,可却被旁边两人按住了。
三人中的老大缓缓起身,朝走进来的家丁拱了拱手,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还望这位小兄弟不要将我兄弟三人的行踪说出去,否则……”
说着,便缓缓抬起手中不知从何处所得的御林军刀。
这种刀是大梁专为御林军所制,后来陆续传入民间,兼具了斩马刀与苗刀的特点,刀身全长一米六有余,适用于劈砍与掠斩。
但是在这狭窄的空间中明显不好发挥。
当然,三人中的老大拿起刀也只是吓唬一下对方,毕竟是刘府的家丁,如若杀了,那就是惹祸上身了。
可那家丁却是歪了歪头,然后缓缓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刃,身子下沉,作攻击状。
三人都是愣了一下。
小主,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