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谢长史预判的一样,过了三天还没有人议论闻氏医馆的药有问题,他就有些着急了。
一个人向闻府坦白有可能,但两个人绝无可能。
黄福立马让人暗中接触了两人,得到的答案都是已经调换了药材,并且还将调换出的药材拿给了黄福,李记医馆的人验证了一下,的确都是品相特别好的。
黄福想破了脑袋也没想明白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问题,思来想去,黄福干脆让人放出闻氏医馆药材有问题的流言。
没有事实,那他就创造事实,反正目的都是要将事情闹大,引得官府去查,那些替换的药材就能要了闻氏医馆的命!
不过一夜之间,昌州百姓几乎都知道这件事了。
陈典仪回来汇报了情况,正要再次前往辛凉统筹所有事情,顾聿知按捺不住正兴致勃勃指挥着人收拾东西,今天说什么他都要跟着陈典仪去辛凉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时,小脸顿时就垮了下来,愤愤道:“这个坏东西,竟然敢坏我的好事!”
前两日陈典仪带回来了辛凉最新的消息,因为要抢种的原因,去往辛凉垦荒的百姓几乎是边垦荒边种植,有余兴那样经验丰富又不藏私的老农在,该种植的地方是一点也没落下。
不过月余的时间,辛凉开垦出来的荒地上已经冒出了绿芽。
顾聿知迫不及待想去看看封地的变化,谁知又被黄福破坏了。
这个不要脸的黄福,就应该拉到辛凉去挑粪!
文修竹看着顾聿知气鼓鼓的模样,好心安慰:“殿下可有想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
顾聿知瞪圆了眼睛,吓得连连摆手:“不行的不行的,那些药材是真的会害人的。”
如果他这样做了,和黄福这种坏蛋有什么区别?
文修竹哈哈笑着,小殿下真是太可爱了:“小的并不是这个意思。小的是说,利用流言。黄福能利用流言,我们也能。我们直接将李记医馆对我们的记恨摆在明面上,是非曲直自然有人判断。”
闻氏医馆有没有问题,当然没有了!
除非有人和李记医馆的人串通起来,非要把这个屎盆子往闻氏医馆的头上扣。
文修竹眯了眯眼睛,以黄福这臭不要脸的性格,事情会这么发展也不是不可能。
顾聿知当即兴冲冲去找了谢长史,还没开口就听下人道:“长史,外面的流言有了新变化。”
顾聿知小脸又鼓了起来。
什么呀,他都还没放出消息呢,黄福又出新招了!
谢长史也有点懵:“什么变化?”
下人脸上带着喜色:“有人出来替闻氏医馆说话了,说不相信闻氏医馆会做出这种事。”
这是什么展开?
顾聿知忙跨过门槛:“你快说说,是谁替我们说话呀?”
下人忙跪了下来:“殿下。是一个叫何汉的,秦院判那边说,是雪灾中那个被李记医馆判了死刑,最后又被他救了回来的人。”
顾聿知小眼睛亮亮的,脸上难掩喜色:“那个人说什么了?”
他拍了拍手爬上椅子坐好,两条腿轻轻晃荡着,显示出他现在的好心情。
这叫什么,好人有好报!
秦院判救这个人时绝对没想过他会报答,但今日这人站了出来,就说明昌州百姓还是很聪明的。
顾聿知很满意地点着小脑袋。
“何汉说,当初闻氏还没有医馆,在雪灾时赠药施粥,不可能会拿有问题的药材给大家用,他还质问那个说话的人,是他吃闻氏的药吃出问题了嘛?”
谢长史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小殿下一脸茫然,轻声和他解释:“没病的人是不会去医馆看诊拿药的。何汉这话,就相当于咒这个人生病了。”
顾聿知也嘻嘻笑了起来:“这何汉倒是挺聪明的呀。”
这聪明人不是雪灾的难民吗?怎么没有去建设辛凉呢?
下人继续道:“那人当然说没有,他也是听别人说的,何汉就问他是听谁说的,然后带着他妻子问了一路,这一问,最后竟问到黄府了。”
这下谢长史是真的憋不住了,刚喝进嘴里的茶猛地就喷了出来。
顾聿知小嘴张得圆圆的,一时不知道是因为何汉厉害,还是因为谢长史这失利的动作。
倒是下人镇定自若抹了一把脸上的茶水,继续道:“这何汉问清楚来源竟然是黄府的一个下人后,二话不说,逮着下人就去知府衙门了,说是要为闻府讨个公道。”
舒小涵听得啧啧称奇:“这何汉是个人才啊!这头铁的,估计黄福现在要气死了。”
文修竹则有不同意见:“这还真不一定。黄福本身就是想要将这事闹大,没有何汉也会有别人。何汉和别人的不同就是他抓住的来源是黄府的下人。”
黄福是肯定不想牵连到自己府上的。
谢长史明显脑子转的更快,想的更深:“这何汉,说不定就是黄福的人。说是要为我们闻府讨回公道,其实他抓着人直接去往知府衙门这事,就已经将闻氏医馆架到火上烤了。”
顾聿知眨巴眨巴眼睛:“可是为什么,何汉会追到黄府的下人身上呢?”
之前他们还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