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和赌场的事情都彻底解决了,顾聿知要去辛凉的心思又被重新点燃了,缠了谢长史两天,谢长史终于松了口,点好人手,为去辛凉做准备。
顾聿知忙不迭让徐嬷嬷多给陈典仪带些的好吃的,他可没忘记,上次陈典仪回来瘦了好大一圈呢。
五月的第一天,顾聿知终于再次踏上了去往辛凉的路。
不同于上一次的忐忑,这一次的顾聿知满心雀跃,一出了郊外后他就发现了不同。
秋天去往辛凉时,官道两旁全是比人还高的荒草,如今这些荒草全都被拔掉了,并且还种上了树。
顾聿知小手紧紧扒着车窗沿,看着外面整整齐齐的几排小树,小脸顿时就扬起了笑:“这些树是齐知府让人种的吗?”
舒老师说了,白杨树对土壤的要求不严,扦插的成活率很高。
顾聿知不懂什么叫扦插,但现在看着这一个个的小细条,再结合舒老师说的话,瞬间就明白了。
谢长史道:“是啊。殿下让人在修官道的时候种树,齐知府问明原由后,便让人将这边官道的两边收拾了出来。”
荒草连根拔起,就地焚烧,草木灰混合在土壤里,再加上春暖花开,土地是最不缺水分的时候,才种下一个多月,这些小白杨就已经冒了新芽。
虽说磕碜是磕碜了点,但总比全是荒草要看着舒心些。
舒小涵此刻和谢长史的想法一样:“别看现在这几排白杨小,只要维护的好,长两年就起来了。到时候官道这边,春夏秋冬,风景各不一样,尤其是秋天,长长的官道两边,是金灿灿的树叶,想一想都觉得很美。”
这要是在现代,那绝对就会成为一条网红路。
顾聿知也顺着想了想,小脸的笑意更深:“真想快点看到辛凉啊。”
小小年纪的顾聿知还不懂什么叫浮萍,但他对昌州的确没有归属感,辛凉作为他的封地,那是他以后会一直生活的地方,顾聿知自然想要将它建设的更好。
连着赶了三天路,一行人总算是赶到了辛凉地界。
看着界碑上的辛凉二字,顾聿知使劲揉了揉眼睛。
界碑已经换成了新的,字体是他所熟悉的谢长史的,但这真的是辛凉吗?
顾聿知忙不迭跳下马车,瞪着大眼睛看着辛凉的官道入口。
虽然一直觉得辛凉的变化会很大,但没亲眼见到,顾聿知还是难以想象。
他的小嘴张的好像能塞进去一颗鸡蛋:“变化真的好大啊。”
羊肠小道变成了宽阔的官道,和昌州府外一样,荒草全都变成了白杨树,但不同的是,白杨树的种植是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正方形,正方形里的土地已经被开垦了出来,种植着农作物。
和白杨树不同,农作物已经生长了起来,一眼望去,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格外舒心。
顾聿知迈着小短腿在官道两边撒欢得跑了好一节,发出咯咯咯咯欢快的笑声。
一直被禁锢在马车上的雪夜也终于跟着跳了下来,跟在顾聿知的身后尽情的撒谎,一人一狼在新修的官道上跑了好长时间。
等顾聿知重新回到大部队的时候,他额头上都冒了汗,长衫外套脱了下来,正搭拉在雪夜身上,一人一狼重新钻进了马车里,喘息声都粗了不少,显然都累的不轻。
顾聿知接过谢长史递来的茶水,咕噜噜连着喝了好几杯才又嘻嘻笑了起来:“雪夜远远就看到前面有人了,害怕被人发现,叼着我的衣服就往回跑,不然我还能再往前走一走呢。”
雪夜听到自己的名字,头使劲往顾聿知的手上蹭,这谄媚的模样毫无狼性,反倒像极了一条狗。
顾聿知拍拍狼头,心情十分愉快。
见到了辛凉后,他才觉得自己之前的想象还是胆小了些。
顾聿知挺直了小腰杆,视线一眼都舍不得从车窗外离开:“要是皇兄看到辛凉的变化这么大,肯定会表扬我的!”
谢长史点点头,正要开口就听小殿下道:“谢长史,我听说你很擅长作画,这次回去后你能不能画两幅画呢?就画辛凉去年和今年的对比。”
舒老师说长大了的白杨树,在秋季会很美,他也很想让皇兄看到,但现在的白杨树还太小了……
顾聿知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过几年白杨树长大了,辛凉的变化肯定会更大,他应该也学会了画画,到时候他就自己把白杨树的秋天画给皇兄看!
谢长史倒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跟着来一趟辛凉,怎么小殿下就给自己多布置了一个任务?
不过作画嘛,也不是不可以。
“陈典仪上次回府的时候说,殿下府邸修建的进度还是比较快的,匠人们预测今年下雪前,府邸能修建好。”
建府时,为了省钱,也为了加快进度,修建亲王府的木材几乎都是就地取材,反正围绕着亲王府的周围也是官员府邸、街道等建筑,砍下来的树不用白不用。
顾聿知听得连连点头,等那些府邸都建好了,他就写信偷偷问问皇兄,能不能让谢长史等人的家人来辛凉团圆。
他不止一次听到府中官员说起家人时的遗憾语气,也不止一次看到谢长史站在院中,背着手看月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