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竹和舒小涵回来没多久,谢长史也醒了,因为冻伤严重,他身上依旧缠着绷带,不便行走。
顾聿知得到消息后,立马就让徐嬷嬷牵着往谢长史房间的方向走,想要看看他。
昨天他才被秦院判允许下床活动,他看不见,只能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绕着走,熟悉着房间的布置。
由徐嬷嬷牵着走了几遍后,他就熟悉了房间的布置,现在就是房间里没有人,他也能自己下床活动而不会摔倒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他眼睛看不见后,文掌柜和舒老师两个人也没办法通过他的眼睛看外面的世界了。
不然他就可以不用徐嬷嬷陪着,在文掌柜和舒老师的指引下出门啦。
不过,今天是他受伤这么久后第一次出门,所以他有点小兴奋,脸上始终带着笑。
他虽然看不到屋外明媚的阳光,却能感受到阳光照射到身上的温暖,个徐嬷嬷嘀嘀咕咕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谢长史房门外。
他手上的绷带已经被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双皮手套,徐嬷嬷说是用赤狐皮做的,火红火红的,特别好看。
他看不到,自己想了想也觉得很好看,今日出门,虽然就是走这么一小节路,他还是迫不及待地戴上了,很有点想要炫耀的小心思。
“殿下!”
两人一到门口,谢长史就发现了,不顾身上的疼痛忙起身迎接:“殿下,您身体还未恢复,该是臣去探望您的。”
他刚醒来就听到霍元帅他们说殿下的眼睛看不见了,第一时间就想去看看,却被霍元帅的等人按住了。
今日阳光正好,殿下也需要出门走一走。
不需要多远的距离,但冬日凌冽的空气,以及外界略显喧闹的声音,可能会让小殿下开心一些。
谢长史又看了眼自己缠满了绷带的身体,只得作罢,时不时往门口张望一下,就盼望着顾聿知的身影。
此刻的顾聿知听到谢长史的声音,嘴角不自觉咧得更大了。
他只是觉得真好,谢长史和霍元帅都平安的活下来了。
舒老师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想,谢长史和霍元帅以后一定可以陪他很久的。
他笑眯眯朝着谢长史的方向伸手,成功抓住他的手后,由着他引着自己坐下。
顾聿知这才开口:“秦院判说啦,我现在可以适当的运动运动,这样有利于恢复。”
他很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小声道:“这次躺的时间太长啦,我感觉我都要发霉啦!”
谢长史看着顾聿知因为爆瘦而显得格外突出的眼睛,一时之间竟想不起这双眼睛完好时候的灵动,嘴角不自觉向下撇着,眼底也带着寒气。
他闭了闭眼,好一会儿才重新睁开:“臣问过秦院判了,秦院判说殿下的身体恢复的特别好,这和您日常习武有关,反倒是臣,拖后腿了……”
他有心想要夸一夸顾聿知,但又害怕说起那日的情形,会让小殿下想到遇袭牺牲的事。
他张了张嘴,无声的叹息了一声。
顾聿知看不到,但却好像更能敏感的察觉到对方情绪的变化,用带着手套的手拍了拍谢长史的胳膊:“谢长史才没有拖后腿呢。”
他稍稍往前挪了挪,声音小小的说:“我和你说哦,霍元帅说,你让他颠覆了对一般文官的看法呢。”
他学着舒小涵的样子竖起了大拇指,随后哼哼两声,又声音很小的告状:“哼,我都习武一年多啦,我都没有让霍元帅一开始就颠覆他对小孩子的看法呢。”
在一旁休养的霍元帅登时坐直了身体:“小殿下,小的没走,还在呢。”
他语气带了些无奈:“您就算是要告状,也稍微避着点人吧。”
不仅是他,陈典仪和秦院判都在呢。
小殿下说这话,就是让人看笑话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一落,秦院判等人都哈哈笑了起来,尤其是陈典仪,笑的肚子都疼了,双手捂着肚子,微微弯着腰,缓解着不适。
顾聿知啊了声,小小的眉梢高挑着,随后捂着嘴嘿嘿笑了起来:“我当然知道霍元帅在拉!”
他昂着头,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我们习武之人,五官都是非常灵敏的。”
五官二字一出,房间里的其他人脸上的笑顿时就收敛了起来,看向顾聿知的眼神带着后悔。
尤其是霍元帅。
他自责牵扯起这个话题,暗想刚才还不如就装睡着算了。
顾聿知却像是无知无觉,脸上的笑依旧灿烂:“尤其是我现在看不见拉,听觉比之前更灵敏了。”
他转身指着秦院判,陈典仪他们所站的位置,哈哈笑着:“从你们呼吸的频率,我还能分辨的出谁是谁哦。”
在他躺着的时候,每一个来看望他的人,呼吸的频率都是不一样的,他稍微注意了两次后,就琢磨出来了。
顾聿知表情带了些得意:“嘿嘿,你们想不到吧?现在就算你们不说话,我也能知道你们是谁啦!”
他故作凶狠的皱了皱鼻子:“你们可别想偷偷说我的坏话,我都可以听见!”
雪夜学着顾聿知的样子,故作凶狠的嗷呜一声。
原本气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