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聿知回过神来,也跟着使劲拍起了小手:“齐世子真棒!”
他本来想说他要给皇兄写信好好夸奖齐世子的,但一想到皇兄每次给他那些敷衍的回信,他就有些不高兴了。
鼓着脸哼了声,他这次也不给皇兄写那么多了!
顾聿知正这么想着呢,就听齐承朗笑呵呵道:“臣想,惠州米行合作一事,皇上应该也安排了,不然不会我们一到金州就打听到米行了。”
在惠州的时候他大哥也没说要介绍米行,直到到了惠州米行的人才有动静,肯定是和皇上知道了小殿下遇袭失明一事,紧急让金州的米行联系他们的。
顾聿知一听这话,小脸顿时纠结了起来。
他之前觉得皇兄好像不在意自己,但现在好像又是在意的。
不过也有可能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漠北的百姓。
一直以来,舒老师都说他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还说什么不管遇到多大的烦恼,只要看到他笑的眼睛弯弯的样子,就会心情舒畅。
这些话在后宫的时候可没人和自己说过,而且他也感觉好像是这样的。
因为不说谢长史他们,就说诸位皇嫂们,以前没有接触,但他来了漠北后,皇嫂们都愿意和自己分享宫里的新鲜事,也愿意出面帮忙解决他所遇到的难题。
顾聿知没有因为舒老师说的人见人爱而沾沾自喜,而是觉得如果大家在烦闷的时候看到自己会开心那真是一件再开心不过的事情了。
可文掌柜在他失明的时候想要离开的事情,还是勾起了顾聿知心底最深处的自卑。
其实别人没有那么喜欢他,文掌柜他们哄着他是因为他是那个什么宿主,要完成什么任务,谢长史他们哄着他,是因为他是因为皇兄让他们哄着……
至于皇兄,他才没有哄自己呢!
顾聿知将下巴搁在手臂上,眼皮耷拉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整个人看起来精致又可爱。
谢长史等人的视线不由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几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不明白,刚才还很欢快夸奖着齐世子的小殿下,怎么忽然又撅起嘴了?
齐承朗眼睛一转,叹了口气:“回来的时候我哥还分了侍卫护送我们,进了漠北地界才离开。来了三十个,到回去的时候就只有九个人了。”
顾聿知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过来。
他的记仇小本本要再记一笔,楚王兄这个大坏蛋,连御林军都不放过!
等他被皇兄抓起来后,他就让那剩下的九个御林军去看看他,嘲笑他!
楚王兄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受不了被人嘲笑的!
哼!
顾聿知正美美想着以后楚王被人嘲笑的场面,就听谢长史叹了口气道:“这么一想,楚王此次疯了一样的在路上劫杀,也不仅仅是因为盐引一事,还有惠州新仇旧恨一起报复的意思。”
议事厅一下又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好看。
大家都明知道这事是楚王做出来的,但就是没有证据,谁也拿他没办法!
天子犯法和庶民同罪这话,其实本就是个笑话!
若楚王不是王爷,而是像张斯一样的一个普通官员,这些事情一出,皇上根本不用顾忌,直捣黄龙,先将楚王拿下再说。
谢长史长长叹了口气,视线在齐承朗身上转了个圈:“齐世子能将惠州稳定,实属不易。我听说在救治疫病的时候,齐侍卫都是抬着棺材去的,这样的人……”
这样聪明的人,又这样有魄力,做事怎么可能不成功?
他暗想如果是自己被派往江南赈灾,自己会做到哪一步?
谢长史思来想去,他都明白,他做不到齐世子这样。
他没有齐世子这样无所畏惧,一往无前的决心。
这么一想,谢长史再说话,语气就充满了对齐承钧的欣赏:“惠州在江南一带也属于粮食高产地区,再加上之前的惠州知府算是楚王殿下的左膀右臂,齐世子选择在惠州我并不奇怪,只是这样,他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惠州虽然不是江南的心腹地带,但也是楚王经营多年的属地,结果齐承钧一过去,一两个月的时间就将惠州给“独立”了出来,对楚王来说这损失可不是银钱能算清楚的。
谢长史不着痕迹看了眼齐承朗,不自觉就想到了齐国公。
只怕齐国公知道两个儿子的处境,肯定是担心多过骄傲。
一提到齐承钧,齐承朗的话就不自觉多了起来,眉头紧皱,脸上的疤痕更显狰狞,声音发闷道:“这点我知道。我在惠州见他的时候,他身边时刻都是不离人的。我听说,他住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下人,全是皇上派去的侍卫。”
一听这话,顾聿知才猛地站了起来,眼睛瞪的圆溜溜的:“齐世子的处境已经这么艰难了嘛?那我们能做些什么呀?”
齐世子这么厉害,这么好的人,一定不能出事呀!
顾聿知攥紧了小拳头,眼睛都亮了不少。
他早就想好了,等楚王兄的事情解决了后,他一定要去见见齐承钧,和他说说话。
舒老师说,多和聪明人待,自己也能变聪明!
顾聿知暗想,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