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郁闷,大家一起说说话发泄,却不知谁在门口放了酒,这些人想也不过一点点酒,没什么大问题,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丑时一到,齐国公便让人悄悄潜入了水中,趁着今夜月色不明,悄无声息靠近江南水师的战船。
一个营的先锋士兵,个个都是凫水的好手,入水无声,出水亦然,配合默契,一艘船紧挨着一艘船的不停往前收割人江南水师的性命。
也许是因为楚王的自大,又或者是因为水师和私兵之间的矛盾一直没有得到彻底解决,今晚楚王这边巡防的人格外懒散,被人偷偷摸摸解决了几千人都不知道。
不仅如此,岭南水师将人推入运河中后,便占领了小型战船。
同样的盔甲,纵然是巡防的人看过来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直到血腥味顺着风飘了过去,江南水师的巡防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用火把一照,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那士兵挠挠头,转身道:“我去和将军说一声,你们注意着点。”
这几人只觉这士兵是害怕了,嘻嘻哈哈点头应下,等人走了后,就开始聊起了天,谁也没注意到运河上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一层油光。
半个时辰入水击杀是岭南水师的极限,所以当约定的时间一到,岭南水师们便又偷偷入水,破坏掉对方的小型战船后,悄悄往回潜。
直到出了江南水师地界,其中一名士兵才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吹燃火折子,猛地将河面上一扔。
岭南水师这会儿也顾不上暴露行踪了,拼了命的往回跑,身后星星点点的火,因着桐油的缘故,很快便烧成了一片,由风裹挟着,迅速点燃了他们的前锋小战船。
火光冲天,点燃了半边天空。
之前还在说话的那几个巡防人员,看着这猛地就燃起来的熊熊烈火,瞠目结舌。
好半晌后,其中一名士兵才猛地喊了起来:“走水啦!”
这三个字就好像是解开了其他巡防人员的哑穴一般,让这些人发紧的喉咙的瞬间被冲开了。
“走水啦!”
“调转船头,快点!”
河面上有油,他们又是处于河流下方,再加上风向也是朝着他们这边的,若是不及时调转船头撤出这片河域,他们说不定会全军覆没!
顾聿凡的水师瞬间兵荒马乱了起来,想办法调转船头的,找王爷将领发号命令的。
火光中人影绰绰,一片热闹的景象。
齐国公站在船头,背着手看着这一切,被火光照亮的脸上满是严肃。
“国公爷。”
有将领上前来汇报情况:“先锋们斩首叛贼三千余人,预计烧毁对方小型战船五十艘。”
五十艘,相当于对方一半的小型战船都折损进来了。
齐国公微微点头道:“左一营的将士们上岸了嘛?”
将领点头应是:“先锋入水前就上岸了,没传来消息,对方应该没有上岸。”
在去岭南之前,齐国公可是专门搜集过江南水师将领们的资料,熟知每一位将领的作战方式。
他们偷袭对方,对方一定也会偷袭他们,并且他们也一定会寻求外援。
比如说宁州及云州两地驻军。
因着人数上的巨大差异,所以齐国公只敢派一个营的人前去阻拦,却不想对方根本就没有反应。
不仅如此,今夜一战,他们还让对方损失这么大!
齐国公有些不解:“想办法调查清楚,这次对方做主的将领是谁……”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那将领便道:“国公爷,会不会是楚王本人?”
但凡是上过战场的将领,不可能不知道兵贵神速这个道理。
齐国公转头看向那人,哂笑道:“你说的有道理!”
不然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会这么蠢,不抓住今晚这样的一个好时机。
齐国公转身道:“传令下去,让各营准备,按计划行事!”
一旁候着的将领们纷纷抱拳:“是!”
相比江南水师们的兵荒马乱,岭南水师这边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
得到消息后,那些原本就在岸上等候着的岭南水师们,快速朝着江南水师的背后移动。
在截断对方后路的这一个想法上,齐国公和顾聿凡的想法是一样的。
于此同时,岭南水师率兵往前压,停在火势的这端,随着齐国公的一声令下,弓箭手齐齐发射弓箭。
带着桐油火光的箭矢齐齐发射过去,惹得一直没等到将领通知的众士兵更加慌乱。
想要调转船头,但战船之间的缝隙都格外狭窄,前方是火海,后方是大型战船堵住了去路。
得不到主将的命令,战士们简直都要急死了。
而此时的顾聿凡正在昏睡之中。
虽说来了江南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了坐船,但这么长时间的坐船还是第一次,顾聿凡自然是身心疲惫,只想着明日一早就上岸去活动活动。
所以等议事的将领们都下去后,顾聿凡就沉沉睡了过去。
而将领们你一口我一口的,明明没喝多少酒,却全都睡得格外死,士兵们在门外敲门都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