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烨听闻从不远处传来阵阵响声,循声望去,只见温建义正朝这边走来。他注意到来者面色略有异样,便主动开口打招呼:“温大人来啦!”
温建义微微颔首示意,轻声咳嗽一下后,用手在面前轻轻挥动几下,带着些许不满地说:“别人要是不了解情况,恐怕都会误以为您是专门虐待他人之人呢!”
江烨的视线迅速扫过旁边站成一排的高一众兄弟们,只见他们模样凄惨无比——有的脸上布满瘀青肿胀、有的嘴角挂着血丝……他不禁皱起眉头,然后从袖口中掏出几根银针,手腕一抖,那些银针宛如流星般激射而出,精准无误地扎入这几人体内。
眨眼间,奇迹发生了!众人原本被烧伤的肌肤开始层层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粉嫩肌肤……
片刻过后,江烨转头对身旁的小吏吩咐道:“将其他人带走,只留下那个独眼龙即可。”
独眼龙敏锐地感觉到其他同伴已被带走,而自己却被小吏押往一个木架之上。当他抬起头直视江烨时,发现对方眼中透出一股冷漠与无情,仿佛看待世间万物皆如同草芥一般微不足道。
江烨轻蔑地冷笑一声,转头面向温建义,语气平静地说:“请坐下来听一听吧,我保证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让您很感兴趣。”
温建义微微颔首,轻声应和一句后,将江烨身旁的椅子挪开,缓缓坐下。他与江烨一同凝视着眼前的独眼龙。
江烨则用一只手托住下巴,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开口:“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快说吧,让我听听究竟是什么事。”
独眼龙舔舐一下干燥的嘴唇,轻轻叹息一声,战战兢兢回答道:“实际上,大人,我并不知晓那个人究竟是谁啊!”
“呵呵……” 江烨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紧接着手臂一挥,反手用力拍打桌面,震得桌上杯盘一阵摇晃,并扯着嗓门对独眼龙怒吼道:“菜肴已经上桌,该来的人也都到齐了,如今你却告诉我没准备酒水!你难道不想活命了吗!”
温建义见状,瞳孔微缩,清了清喉咙,但并未出手阻拦江烨。
独眼龙被吓得浑身一抖,慌忙站起身来,声音颤抖地辩解道:“大...大人息怒啊!小人确实不晓得那个人长得啥模样!”
江烨笑着点点头,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到独眼龙身边,抬手抓着独眼龙的头发,将其脸摆正,厉声说道:“你以为把温建义叫过来你们就不会被折磨了,实话告诉你,本官就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有的是时间跟你耗!”
独眼龙满脸惊恐地大口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大人,小人真……真不是这个想法啊!那个人小……小人真的不认识,我跟他结识还是在春风堂里呢。”
江烨眼睛滴溜溜一转,松开原本紧紧抓住独眼龙头发的手,迅速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追问道:“春风堂?你接着往下说!”温建义和江烨对视一眼后,也同样紧盯着独眼龙,仔细聆听着他说出的每一句话。
独眼龙稍稍定了定神,然后开口说道:“应……应该是昨天吧,小人刚刚从大牢里被放出来,心里就琢磨着要去春风堂逍遥快活一个晚上。结果就在那里碰上了这个蒙着脸的家伙,他还特意帮我点了已经调教好的小姑娘,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能引一大群人到这里来办事儿。”
江烨把双手放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着,大牢里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温建义见状,皱起眉头质问道:“难不成这个人是你凭空捏造出来的?还有,这春风堂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独眼龙吓得浑身一颤,连忙回答道:“回禀大人,小的万万不敢欺骗您呐!这春风堂位于广陵郡和京城交界之处,具体来说应该是在新水县那边开的一家妓院。”
江烨深深地叹息一声,原本不断敲击着桌面的手也终于停下动作,他目光直视着眼前的独眼龙,缓缓说道:“有时候,将真话与假话掺杂在一起来讲述,会产生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原因就在于真假交织,使得虚假的部分听上去如同真实一般,而真正的事实尽管可能略带夸张成分,但其本质仍旧确凿无疑。”
独眼龙闻言,再度放声痛哭流涕,苦苦哀求道:“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请您一定要相信我!”
江烨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随后抬起手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接着开口说道:“你方才所说的那番话,表面上看似乎颇具逻辑性,然而若是逐一剖析开来,便会发现处处皆是漏洞!”
温建义听闻此言,转头凝视着江烨,压低声音询问道:“究竟存在哪些问题呢?”
江烨微微一笑,面向温建义轻声回应道:“温大人您从未涉足过烟花之地,自然对那里的规矩知之甚少。想必这独眼龙背后定有人指使,他们事先摸透了我的底细,知晓我初来乍到京城,且此前一直生活在偏远贫困之乡,对于青楼的种种行径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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