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堂,认了亲,俩人进新房,坐上炕的时候,刘畅兰的妹妹又把姐姐的衣襟压在了小孟的衣襟上,给他们本家嫂子气够呛,一伸手就拽了出来,然后系了一个扣子,谁也不压谁!”
刘畅英一看,心里不高兴,就让熊振涛喊孟庆仁大哥,而不是姐夫。
刘畅兰那边的亲戚,还有一个堂叔和一个表哥跟来的,不过没跟进新房,等听说了熊振涛的做法的时候,俩人都摇摇头,没办法啊,人家是姓熊的,不是姓刘的,说不上话。
孟庆仁坐在炕上,解开扎起来的扣子,然后下了炕,朝外面走去。
本家嫂子喊他,“庆仁,不可以下炕!时间还没到呢!”这边的风俗是夫妻俩要坐够一炷香的时间。
“算了吧,反正也没人在意。”说罢,就出去了,留下刘畅兰姐妹三个在房里。
“大姐,你看孟庆仁!真过分!”熊振涛那是家里的小霸王,不亚于当初的孟庆仁在家里。
“算了,别理他。过了今天再说。”刘畅英嘱咐弟弟。
“中,哪天再揍他一次!”姐弟俩说话声音没变小,外面有人听到,就跟孟家的人说了,于是孟家的人更不高兴了,连带对刘畅兰的叔叔和表哥都是待答不理的。
中午坐桌的时候,也是状态百出,熊振涛一会儿说想喝水,一会儿说想去厕所,闹得刘家叔叔和表哥也很无语,甚至想着,幸亏是嫁的闺女,这要是把媳妇娶回去,还不得天天找事儿?
好不容易吃完了喝完了,孟庆祥找司机把刘家的几个人人再送回去,这边刘畅英说,“我们老家那边实行当天下午新娘和新郎再回一趟娘家!”
孟庆祥疯了,“你确定要这么办?你不怕你姐再也嫁不出去?”
“我姐嫁给你了啊,还要再嫁吗?”刘畅英也嘴硬。
“所以我才问你,她嫁给我了,就要遵循我们这边的风俗,我们这边没有当天结婚的人回娘家的说法!”
刘畅兰赶紧跟妹妹摆手,刘畅英才作罢,上车之后,刘畅英和熊振涛则跟司机没完没了的找刺,老说人家走的路不对。
“小倪,这么说,他们婚礼很热闹啊!”如今发现,付世凯的嘴,那也是贱的没边的主!
“可不,小孟和刘畅兰到咱们单位和小孟同学的桌敬酒的时候,被好几拨人灌,然后刘畅兰又跟小孟同学闹一场,陈立刚差点跟她吵起来,还说要不是小孟结婚,他都不去喝酒这类的话。”倪芳彬咧着嘴,学陈立刚和刘畅兰吵架惟妙惟肖的。
“刘畅兰更狠,说要不是陈立刚是小孟的同学,她认识他是谁啊!”倪芳彬还站起来手舞足蹈的学。
石科长就在一旁听着、看着、笑着,也不说话。
“我估计他们俩晚上还没完,就小孟那泥腿劲,刘畅兰整不过他。”付世凯恍然一副如临其境的表态。
“诶?小吕没去?”付世凯问倪芳彬。
“没去,连礼金都没给。他在楼上扬言,只要孟庆仁和刘畅兰结婚,他就当做不认识这俩人!”
“好家伙,这大仇吗?”包国辉插一句。“刘姐和吕哥有过节?”
“唉,互看不顺眼,谁都看不上谁,都是眼光奇高的人!”倪芳彬想起当初被撕牌、掀桌子的情形。
倪芳彬又把当年刘畅兰发现他们玩牌、孟庆仁输了几毛钱、然后把扑克牌撕了、又把桌子掀了,最后威胁大家,谁再跟孟庆仁“赌钱”,她就举报!
“刘姐这么有魄力?”包国辉的称呼,让我和倪芳彬侧目。
“小包,你跟刘畅兰很熟?”倪芳彬有点不解。
“还行吧,刘姐跟魏姐和孔姐他们几个不错,有时候刘姐找魏姐他们帮忙做衣服,她们也会一起去魏姐家吃饭,你知道孔姐会裁剪,魏姐会做衣服、魏姐家的姐夫做饭挺好吃的。”
“小包,你不会也是其中的一个吧?不然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呢?”倪芳彬恍然大明白。
小包红着小脸点点头。
我内心“哦”一下子,但是没出声,怪不得之前培训的时候,孟庆仁都单独“辅导”那几个人呢!原来跟刘畅兰有关。
“告诉你啊,小包,你危险了!”倪芳彬说完,看一眼石科长,然后沉默了。
华洲
孟家所在的村里,孟庆仁本家的叔伯姑舅都聚在院子里,中午搭的棚子还没撤,桌子都擦干净了,摆放着干净的碗筷。
新房在西屋,只有新娘刘畅兰在,孟庆兰和大嫂偶尔去看一下,聊两句,然后就出去忙,晚上吃饺子,都是家里的人和姑舅们,孟庆仁喝的有点多了,躺在西屋的炕梢,蒙着被睡觉。
本来有人说要把孟庆仁扶到新房去的,可是孟家老佛爷说怕照顾的人不能进新房而照顾不到位,因此就放到了孟庆仁父母住的东屋。
东屋这边坐着的都是孟庆仁的姨和舅舅妗子,东院孟家老佛爷住的那院,正在紧锣密鼓的包饺子,人多,吃的多,干活的人也多,不一会儿就包一盖帘出去,放到外面,刺啦一下风,好歹就冻上了,然后到点再分几个锅煮。
包饺子的人,大多是孟庆仁的姑姑、婶子大娘,也有嫂子堂姐啥的,聊到孟庆仁小时候的“调皮”都不胜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