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荣月晚上回来的时候,是哭着的,眼睛肿着,声音带着哭腔。她没跟我说什么,我就假装不知道,晚上早早的就躺到被窝里睡了。
那批原料还是入厂了,申荣月来了之后办理的,如今车间也支领了,估计也生产出去了,最早发货的应该都到市场了吧。
一个礼拜,关于流程、关于刘科长调走、关于那批原料、传的纷沸扬扬,石厂长没在单位,说是出差了!
杜厂长也请假了,说是回老家了,家里老人生病,需要照看!跟着请假的还有杜倩然以及她的哥哥杜立刚。
目前在厂子里支应着的是梁厂长。
那批原料是外用制剂车间用的,被投入生产是孟庆仁兼任车间主任后的事情。
一切都是如此的明朗!昭然若揭的事情,却被传的真真假假。
当风雨来时,每一片叶子都不是无辜的。
再过一周,杜厂长带着杜倩然、杜立刚回来上班了,说老人已经出院了,没事了!
石厂长出差也回来了,传言慢慢的平息了下去。
申荣月对于流程的把控,慢慢的放松了,不过没下通知,只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詹秋生带着化验室,彻底脱离了质监科的管理,变成了同级合作协调部门。
不知道孟庆仁和韩华清会不会松一口气,不过,韩华清在车间会议的时候,明令车间所有的人员,禁止在任何场合和任何人谈论厂内各种事项。
紧接着,外用制剂车间孟庆仁也同样通知了车间所有的人员。
现在石科长不怎么来两个车间了,准确的说,从传言开始宣扬的时候,他就不再踏足车间,连办公室都不来;所有的通知都是调度奚秀兰来下,偶尔刘畅兰会到两个车间办公室转悠一下,美其名曰“做数据统计数据的信息的准确性确认!”
韩华清对刘畅兰很热情,两个人交流很多;同样热情接待的还有外用制剂那边的女技术员薛冬丽,她也是梁厂长兼任车间主任的时候的得力干将。
随着薛冬丽和韩华清对刘畅兰的热情,她来车间的次数逐渐增加,奚秀兰索性把很多事情分派给她,两个人越来越相安无事。
我现在很多时候都在车间内部,四到五个工序,也够我每天转悠的,加之生产记录的检查、数据核对,连宋丽芹都跟着忙碌起来。
宋丽芹对于数据统计和工资核算调整给她,心里很不痛快。我跟她说,可以把数据统计私下给我,但是上报给生产科,还是由她出面,她没有不愿意。
韩华清的技术比我们这群人,是强太多的,不管大家是否承认,这都是客观事实;只是有些人,不愿意服软,觉得自己在厂内多多少少的有些关系可以利用,因此,有些老人就多少有些不服从安排管理,尤其前面技术岗位,因为一时没有合适的人选,韩华清也没敢采取太激烈的手段。
但是私下里,她安排我开始物色包装工序的年轻人,有意愿、想学技术的,要开始从头培养;即使年龄超过三十甚至三十五的,有想法的也可以提出来。
因此我每天除了在技术工序溜达检查之外,还开始到内外包装工序溜达,给自己按个名头:学习技术,熟悉所有的岗位流程和岗位职责。
现在的内包包装班长是是个高个子女生,叫范静,听说是石科长的忠实粉丝;外包装班长是葛慧燕,是个三十多岁快四十岁的中年女性,他们俩对于我频繁的出入他们工序,都有猜想,只是没人找我确认;不过那个葛慧燕找了韩华清询问,韩华清回复她是“我让她要对车间所有的工序都熟悉起来,因为以后的批生产记录是她来汇总、填报、审核的。”
葛慧燕随后对我的态度大有转变。
只不过范静是依然故我,经过我的观察,他们那边几个人我也没想调动,因为内包装的机械设备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
从我到了车间后,贺红英和葛英杰跟我比之前客气疏远了一些,尤其在食堂或车间内部等公众场合,我可以理解,尤其倪芳彬还单独找时间跟我解释了一遍。
倪芳彬和贺红英已经悄悄的订了婚,连我们两个介绍人都没到位,贺红英是特别特别希望我和葛英杰跟着一起去的,被我拒绝了。
“红英,第一他们家有点远,来回不方便,我们俩都要请假;第二,我们来都没结婚,所有的礼俗都不懂,还不如你们两家坐一起好好商量,也不是什么大事!回头你和倪哥请我和葛英杰好好一顿就行!”
他们订完婚回来后,贺红英给我和葛英杰买了一堆水果,另外送我们俩每人一条围巾,我们当时拒绝着,后来被他们小两口给强制收了,说不收的话,就送我们俩每人一身衣服。
我们俩害怕了,就收了围巾,车间里很多人都特别羡慕我们俩,说贺红英和倪芳彬会办事儿。
刚好葛慧燕也帮车间一个女生介绍了个婆家,也订了婚,就只当天请她吃了一顿饭,就算谢媒人了。
两相对比,葛慧燕都有点不待见那个女生了!
等我跟倪芳彬说起这件事来的时候,我们俩一起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罪过、罪过!”,逗得腾师傅哈哈大笑。
韩华清来了以后,车间很少有问题来请教腾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