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苒!
虽然已经很久没听过云苒的声音,但云筱瞬间就确定了里面的人就是云苒。
“啊!”
不知道云苒在里面遭受着什么,云筱又听到一声惨叫,一股热血不由得冲到头顶,让她下意识地往里冲,却被穆琛抓住胳膊。
“我可没有让你去救她。”
看着穆琛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云筱的眼圈渐渐泛红,“世子,求您救救云苒,九年前她才五岁,她是无辜的。”
明知他有多无情,可云筱还是不停地哀求他。
果然,穆琛仍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穆琛的绝情,云苒的惨叫,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插在云筱的心上,本就不好的身体此时摇摇欲坠,可穆琛不允许她晕过去,强迫她靠近窗子,将里面的惨叫声尽数听进耳中。
“你还不知道吧?宋家老爷来齐家做客,看上了云苒。她之所以受罚,是因为她死活不肯嫁进宋家。”
穆琛一边按着云筱的脖子,一边在她耳边低语。
云筱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像是倒流一般。
她是听说过那位宋老爷的。
差不多得有五十岁了,不知道祸害过多少小姑娘,云苒若是嫁过去,不出一个月肯定会被折磨死。
“这都是她该得的,谁叫她姓云。”
“今日这些也是你该得的,云筱,下次别再知错犯错。否则,我会让你比现在痛苦一百倍!”
云筱的脸一寸寸白下去。
现在已经够痛苦了,穆琛还是觉得不够吗?
就因为他的顾南嘉,他要让她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穆琛,你杀了我好不好?”
云筱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也没有自称奴婢,脸上满是灰败。
那仿若被抽去生机的模样,让穆琛的心微微一沉,强行逼迫她抬起眼眸,“云筱,你这条命是我的,我不让你死,你就别想死。”
他们曾把一个鲜活的生命害的那么惨,休想痛痛快快地死去。
活着,痛苦地活着,才是云筱该承受的!
“我连死都不能做主了吗?”
云筱此时不想看见穆琛,低垂下眼睫,整个人满是破碎感。
穆琛突然觉得心口一痛。
但很快他就压下那一丝痛苦,冷冷地看着云筱。
云筱能感觉到那熟悉的冷意一点点将她包围,从前她爱他,并不排斥这样的感觉,甚至还想过用自己的心融化他。
现在,爱不再那么纯粹,熟悉的感觉让她生出了一种窒息感。
“穆琛,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放过云苒?”
云筱说话时,脸色越发苍白,如寒风中的落叶,仿佛下一刻就要消散。
穆琛心里一紧,等抱住她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
看着她没有一丝血色的小脸,穆琛的脸一片阴沉,当即抱着她离开了齐府。
回到清风院的时候,陶可蕴已经等在那里。
穆琛铁青着脸把云筱交给她之后,就走到了外面,那样子就像是完全不在乎云筱一样。
只是,云筱昏了多久,穆琛就多久没睡。
第三日云筱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的。
云苒的惨叫声不断回荡在她的脑海里,折磨的她快要发疯。
可她知道,她什么也做不了。
云苒或许跟兰翠一样,已经死了。
她那么想保护的妹妹,最终还是受到了伤害。
才十四岁,就被拔掉了指甲,那夜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样的刑罚,叫的那么惨。
她,还是跟九年前一样,什么都做不了。
“世子,云姑娘醒了,只是样子不太对劲。”墨唯发现云筱醒来后,第一时间禀报给了穆琛。
穆琛的脚动了一下,但仍旧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表情也淡淡的,“一个丫鬟醒了也要告诉我,我看起来有那么闲吗?”
墨唯闻言,只好抱拳离开。
接下来的日子里,云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每天就跟行尸走肉般。
陶可蕴看过她这情况,说很危险,尤其她还有孩子,身体底子也弱。
但穆琛没有发话,陶可蕴也不敢擅自诊治云筱。
直到穆琛出京办差的一天,焦嬷嬷突然找到了陶可蕴。
陶可蕴一直担心云筱,匆匆赶去王府,看到她的那一刻,几乎呆住。
从前的云筱虽然身体不太好,但气色不算特别差,身上也有肉。
而现在,云筱就像是枯萎的花蕊一样,处处都透着衰败。
“云姑娘,之前我给你的药,你都在喝吗?”
陶可蕴一边拉她的胳膊,一边问道。
云筱像是听不见,一声不吭。
焦嬷嬷在旁解释,“我每天都会给她熬好药端过来。”
“嬷嬷可看到她喝?”
“……没有。”
云筱这些日子不言不语,她刚开始倒是会盯着,但云筱每次都会很晚才喝药,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只好隔一段时间来看看。
每次都是空碗,她以为云筱是喝了的。
“她应该是倒了。”陶可蕴叹了一声气,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