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理挣扎后,穆琛终究是压下了自己脑海中不该出现的念头,只是将云筱关在了自己屋子里。
“你安心在这里等着,我会去找回程南伯。”
话落,穆琛深深看一眼云筱,转身离去。
云筱顿了一下,跟着冲出去,可还没走到门口,门就被狠狠地关上。
她……又一次被穆琛关了起来……
云筱不愿意,所以接下来几日,她以绝食抗议。
等穆琛回来的时候,云筱蜷缩在地上,固执的连他的床榻都不想沾。
穆琛又心疼又生气,抱着她起来后,无奈道:“已经把程南伯找回来了,我答应你,若十年前真的另有隐情,我会用最快的速度还你父亲清白。”
刚开始他的确很犹豫,但其实从他找到程南伯的那一天起,他就决定了尽快把事情查清楚。
云家的事属于政事。
他不单单是穆琛,还是皇上的臣子,不能因为担心影响他和云筱之间的感情,就故意在政事上做文章。
所以即便那天云筱不闹,他也会展开调查。
云筱现在不想跟穆琛说话。
在她心中,他的话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穆琛也不逼她跟自己说话,但她不能不吃饭。
“不管你信不信,总得吃饱饭,不然真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你先饿死了怎么办?”
云筱闻言,淡淡地看他一眼,“我要先见到程叔。”
“好。”穆琛答应的爽快。
云筱微怔,但很快就又心如止水。
不一会儿,穆琛就带着云筱到了程南伯面前。
看着程南伯那张熟悉的脸上却添了一道长长的疤痕,云筱眼眶泛红,“程叔……”
程南伯在外漂泊多年,却还记得军中的规矩,单膝跪地视云筱为少主,“属下见过大小姐。”
云筱连忙扶起他,“程叔,你别这样。”
她在家时,仗着父兄疼爱,练功总是偷懒,半点都不踏实,担不得程叔这么大的礼。
“大小姐,将军说过,公子若不在,便奉您为主。不光是我,其余兄弟们也都如此。”
程南伯东躲西藏多年,一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还将军清白,二是找到合适的机会救出大小姐。
可这么多年过去,他连弟兄们都快养活不起了,更别说那两件事了。
见程南伯一脸惭愧,云筱温声劝几句,随后问道:“程叔,当年人人都说是我父亲决策失误,你也觉得是这样吗?”
“放屁!”提起这件事,程南伯就一肚子的火气,“将军忠君爱国,又怎会做出那种事!虽然我也不是太清楚,但将军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说完,程南伯看一眼旁边的穆琛,眼里有很深的戒备。
云筱见状回头望去。
穆琛看懂她眼中的神色,薄唇微抿后,转身离去。
程南伯又左右环顾一圈,这才低声说道:“大小姐,当年那一仗战败后,将军的营帐莫名走了水,我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半封信,后来因为没机会给将军,我便一直收着。可惜我这人是个大老粗,完整的信都看不明白,就更别提这个了。”
话落,程南伯从自己怀里掏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交给云筱。
云筱接过来,拆开一层又一层的布后,看到里面半封被火烧过的信,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会不会是能证明父亲清白的东西?
捏着信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云筱深呼吸了一口,才压下心头的紧张和期盼,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
程南伯也很忐忑,“大小姐,怎么样,您能猜到另一半都写了些什么吗?将军是不是被冤枉的啊?”
当年将军被抓起来之后,他把信交给自己最信任的简良忠,那家伙说得好听,结果转身就要毁了他的信,他好不容易抢回来,又被简良忠的人追杀,还往他头上扣了个背主的帽子。
后来他去劫狱,人没救出来还落得个重伤的下场,等他拼着命逃跑恢复过来后,将军和公子都死了,而他也成了通缉犯,他自证不了清白只能带着兄弟们逃亡。
而这半封信,他再不敢交给任何人。
好在如今他看到了大小姐。
云筱皱着眉,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除了半个引人怀疑的印章外,其余的貌似都没什么问题。
而那个印章之所以让人觉得不对劲,是上面的纹路不像是大齐的。
但对此云筱一筹莫展,只能再次询问,“程叔,除了这半封信,你觉得当时会不会是有人误传信息,才导致父亲失误了呢?”
程南伯回忆了一下,开口道:“应该没有可能,传讯兵都是将军的心腹,我只记得,将军当时做了伏击的决定,所有人都反对,将军却执意那般,以至于后来人人都说将军刚愎自用,还有人说将军是收了漠北的好处,故意葬送了数万将士的性命,把那八座城池拱手让人。”
云筱闻言,眉头紧锁。
父亲绝不可能跟漠北里应外合。
但父亲确实经常一意孤行,所以当时听到这件事,她也以为是父亲决策失误。
如今要想证明父亲没有固执己见,只怕必须要找到完整清晰的